第二章 四姨娘[第1页/共4页]
只听她大声清了嗓子便骂道:“凭你是个甚么轻贱身份,也有那舌头是非敢群情太太和嫡出蜜斯?摆布不过是个贱妾,生下来的也不过是个庶出。便凭着你的出身,也永久扶不了正!背后里骂,算甚么本领!”
喜桃跟巧杏都是她身边的一等丫环,贴身服侍,现在只要喜桃一个,巧杏却不知影踪。
冯霜止本年也不过才九岁,只是因为心机春秋不小,以是倒感觉成熟慎重很多。
四姨娘一身水绿的锦缎旗袍,鬓上歪插着一只青玉簪,纤细水蛇腰,抬手便是皓腕如雪,挂了对儿花好月圆苏攻白玉镂空镯,这一身的穿戴金饰,可比太太许氏活着的时候还要繁华。她眼含冷意,又有几分辩不出的妖巧,便不善地来到了冯霜止的面前。
现在冯霜止一说,白氏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尖声叫道:“好你个小蹄子,本日必是要打死你,你方才晓得现在府里是谁说了算!”
“谁说不是呢?那天被二蜜斯赏了大耳刮子以后,春柳就到四姨奶奶跟前儿哭去了,四姨奶奶气得砸了屋里一对儿釉里红大花瓶。若不是中间爷劝着,早就闹出去了!”
她说,倘如有幸你有一日起了恶心,也全数藏起来……
本日之我,已非昨日。
现在冯霜止是势单力孤,那里另有甚么资格去说别人呢?
她身上还穿戴丧服,本是一点也不想在许氏的头七惹事的。方才听了那一干丫环嘴碎,也压着没活力。给英廉送汤去以后,她还要回灵堂守灵的,不想半路闻声这些污言秽语,人善被人欺……
喜桃趁着这乱局,悄悄地拎了食盒,顺着抄手游廊就往西边走,这个时候老爷子必是在正屋。
她端过了喜桃沏上来的茶,搁在手里,却问道:“张嬷嬷跟巧杏哪儿去了,如何这几日都不见人?”
一听到喜桃这话里的一顿,冯霜止立即就明白了。“巧杏哪儿去了?”
冯霜止最喜好的就是喜桃这一点,该开口骂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嘴硬,话出口就像是刀子一样,既说出了主子内心头想说的,又不必主子开口说这些肮脏话叫人笑话了去。
喜桃立即愣住,看到是她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施礼道:“奴婢喜桃,给三姨奶奶,三蜜斯存候……”
“前些天说开春了,大蜜斯想要扎鹞子,以是叫她去了,现下整日里都看不到人。”喜桃垂着头,低声说道。
她说着就冲上来,扬手要打冯霜止,喜桃上来当初自家蜜斯,却被四姨娘一巴掌扇在脸上,打了个响,唇角排泄血来,已经倒在了地上。
冯霜止就站在廊上,她还没出声,身边的喜桃就已经忍不住了,上去就斥道:“有那起子嘴碎的闲工夫不晓得做好本身的事情吗?主子们的事情也是你们群情得的?!”
喜桃一愣,答道:“这几日张嬷嬷家里的孙子出世,已经归去探了几日,说是再过三日便回。至于巧杏……”
现在她坐在冯府后罩房最东边的吹雨轩里,内里的白梅已经谢了个洁净,枝上抽出几片新绿来,目睹着春季就要来了,许氏的丧事却让全部府里的人都落空了游春的兴趣。
“说来也怪,我看太太去了,这二蜜斯愣是一滴泪没掉,都说是个不孝的,这话不假。”
她面无神采,“四姨娘有本领,扬州瘦马、贱妾出身,一举得男也是庶出,他是主子,你不过是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