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页/共4页]

他晓得周灏活着时，最心疼便是这个嫡长女。这算是他对定西王府的一番仁义之心，也算对得住泉下有知的定西郡王。

永光帝微微叹了口气，道：“青青，朝中事件繁忙，得空顾及定西王府，不知这些年你们过得可好？”

周冉冉听了聂劲的话，竟然也跟周青青的设法不谋而合，拉着她娘亲的手，忧心忡忡道：“娘，皇上召你们进宫，不会真是要把你们献给西秦使者泄愤吧！”

两人走到前院，公然见周珣，另有老管家及几个下人，正围着一个男人热火朝六合说话。男人恰是周青青口中的“阿劲”，定西王府的保护聂劲。

周青青嗯了一声，走畴昔朝地上的猎物看去，几只麂子，几只羽毛彩艳的野鸡，另有两只灰毛野兔，赞叹道：“阿劲这两日进山里，收成这么丰富？”

这厢说得热烈，那厢许氏听到动静，领着两个孩子，也走了出来，凑上前一看，啧啧感慨：“阿劲这回打了这么多！”

许氏不明以是地看着她，有点忐忑地摸了摸脖子的珠链。

父债子还，西秦使者来求亲，说不定趁便来找她这个仇敌的女儿，算算旧账，也不是不成能。

永光帝见两人神采怔忡，又开口持续道：“实在公主嫁去和亲天经地义，只是秦祯指明要娶定西郡王的女儿。”他微微游移半晌，“照理说，西秦求亲，朕应当指嫁嫡长女，以表正视，但朕知青青你身为长女，身上担子重，世子又未成年，恐怕王府离了你不可。你大妹本年也已到了婚嫁春秋，朕筹算命她嫁去，如何？”

周青青道：“恕青青痴顽。”

永光帝见她恭恭敬敬，却又不卑不吭，倒真有几分周灏的影子，微浅笑了笑：“你们晓得这回召你们进宫是为何事吗？”

想必是因为这五年间，西秦日渐强大，南周边疆不宁，令他这个君主寝食难安。乱世当中，帝王比起百姓，过得大抵只会更苦罢。

西秦王室的求亲，终究让永光帝想起定西郡王的好，面对本身不肯承认的忘恩负义。他看着定西郡王不知何时已经长大成人的嫡长女，到底有了一丝惭愧之心。

永光帝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他微微顿了顿，才笑着持续道，“西秦来求亲，却不是要娶皇家的公主，而是指明求娶定西郡王的女儿。”

永光帝对定西王府不闻不问多年，但有关王府的境遇，也略知一二。他对如许的式微乐见其成，定西郡王帮他守不了江山，那他也就不再给他府中任何恩宠。

因着要进宫面圣，周青青一早就起来筹办，本来是要穿上昨日新买的那件荷叶滚边绫罗裙，但想了想，又换上常日里常穿的素锦白裙，头发也只让丫环碧禾给她梳了个双平髻。

许氏终究明白，从速诚惶诚恐点头：“青青你说的对，那我再换身行头。”

周青青摊手：“还不晓得，宣旨的公公甚么都没说。”

一向谨小慎微的许氏，终究从怔忡中回过神，仓猝叩首，颤抖着声音道：“皇上贤明，小女冉冉生性怯懦，臣妾恐她难当此任。”

聂劲浓眉微蹙，道：“传闻西秦的使臣来了金陵求亲，不晓得是不是跟这有关？当初王爷活着时，跟西秦比武多年，对西秦来讲，分量很重。也许是媾和以后，想让你进宫跟西秦使臣聊聊王爷畴前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