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西窗夜话[第4页/共4页]

定权低头考虑了半晌，答道：“户部本日才向臣汇报了上季的度支统计，河南和江南多雨成灾，今秋的秋粮捐和丝、绢、棉折纳款，撤除需求禄米供和本钞支，余入太仓者不敷客岁十之五六，火线年例尚尽要今后中出纳，户部与臣……”

定权牵挂顾思林的景况，心乱如焚，侧首蹙眉道：“愚笨！”

定权一惊，跪隧道：“此大政，臣宁肯抗旨，不敢置喙。”

宫门闭后，非有重情大事不会夤夜从门缝内送达公文，定权额上俄然沁出了一层盗汗，来不及细心穿戴结束，便仓促拜别。阿宝只听到他临走前最后问了一句：“是军报？”

天子截断他的话道：“朕半夜不睡叫你来，不是听你来算账的，也不是听你来抱怨的，你只说你如何想的。”

定楷惊诧回顾，很久方笑道：“你问了这么很多话，唯独这一句问在了枢纽上。”

定楷叹了口气道：“以是说眼下的景象是，陛下委派青宫亲身备战督战，顾思林用命，他毫不敢不尽力。但是顾思林胜如四年前，于太子并无益，因为飞鸟尽则必藏弓，这就还是畴前的旧话老故事，再重新说一回；而顾思林败如四年前，于太子更加无益，因为他本身便泥陷此中，徒然授人以柄，或者说，就是授天以柄。”

定权垂首道：“是，若火线还需声援，臣别无所能，只能极力催促户部转饷，工部制造，觉得支应。别的，户部本是中书省的附庸子机构，何相一去，省中空虚，政令有利用不畅之虞。户部本日也对臣说了，一日二日且无妨，一旬二旬尚勉强，若战事再连绵，今后的周转输纳，不但大有不便，或将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