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3页/共5页]

忽听男孩道：“我有个别例。”

小男孩握紧的双拳垂垂放松，两脚渐渐并拢，望了望火光，微微低下头，过了半晌，说道：“那好，在交出宝刀之前，叔叔须得答复我两个题目。”

老六道：“我叫林中槐，这位伯伯是李凌风。”

翠羽华盖笑过眼，白马银鞍倚横桥。

男孩不等他说完，回身就向山下巷子跑去，刚跑出两步，独臂人一把将他提了返来，说道：“不交出翻云刀，想死，或是想下山都没那么轻易。”

小男孩道：“我信赖这火不是叔叔放的。”

独臂人极不耐烦，大声道：“老六，这就够了，你在此啰啰嗦嗦多充一刻好人，离教主最后通牒便近了一刻，离阎王殿也就近了一步。”转过甚来，对男孩道：“小杂种，你老子死了，你娘却另有口气，想要救她，先把翻云刀交出来。”

独臂人道：“甚么狗屁好处？”

老六大笑道：“林某行走江湖几十年，第一次闻声有人说我不是好人。哈哈，小朋友，你可真会说话，对了，你还没有奉告叔叔你叫甚么名字。”

男孩昂首看去，只见这两人样貌都甚独特，此中一人个头甚高，满脸深深浅浅的刀疤，左袖随风而摆，这条手臂显已齐肩而断，右手提了一柄和手差未几是非的大刀。两眼恶狠狠瞪着本身。另一人身材甚矮，背上扛着一只单耳黑锅，不丁不八立在那独臂人左边，也歪着头儿似笑非笑看着本身。

小男孩两拳攥得甚紧，两脚死死踩在地上，脖颈硬梆梆撑起，一颗小小的脑袋昂然望将起来，两眼望着两人，似要喷出火来。

男孩道：“我叫古钺聪，叔叔叫我聪儿便好，叔叔叫甚么？”

小男孩道：“两位是为宝刀而来，现在宝刀还没找到，你们不会放火。”

古钺聪道：“我们一同下山，林叔叔自会奉告我，还要猜么？”

男孩正自哀痛，忽闻得一阵穿山贯云的长啸传来，抬眼一看，中年男人自火堆中翻跃而出，滚在数尺开外。男人浑身高低，皆被大火包裹，口中嘶声喊道：“聪儿……快走……快走……快……”身躯晃了两晃，轰然栽倒在地，在地上乱扭数下，便自不动了。男孩呆了一呆，箭普通冲将上去，也顾不得爹爹身上另有未灭的火苗，一把抱住爹爹，叫道：“爹……爹爹……”方才还在哭鼻子，此时却哭不出来了。

老六白他一眼，没有说话。独臂人又问道：“你说清楚，是不是背着我偷了酒喝？”

男孩大声道：“我娘在哪？”

山风袭来，火势转盛，那匹小黄马熟谙门路，已单独寻道归家。男孩瞥见爹爹在大火当中左冲右突，似是在寻觅甚么，又似在极力挣扎，俄然，大火中传来一声惨叫，便没了声音。男孩从高头顿时翻身下来，摔了一跤又当即爬起，两眼愣怔望着熊熊大火，一步步趔趄着走向火场。

独臂人气得直顿脚，说道：“还说我不肯动脑筋，要不是你，他已经奉告我们翻云刀地点了。”

老六一怔，睁大眼半信半疑道：“你真的信赖？”

男孩悄悄放下父亲尸首，缓缓站起家来，拍掉衣角上的火苗，拂去身上的烟尘，冷眼瞪视两人，目光中尽是怨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