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镜花水月5[第1页/共3页]

沈如雪抚摩着欧阳静珊的脸，眶中眼泪又忍不住滴滴落下，说道：“乖女儿，为了你，娘死也情愿，但要让我谅解这恩将仇报、毫无人道的狗贼，倒是千万不能。”

沈如雪五内翻转，双目满蕴泪水，斜斜靠在密道口那株古松树干上，她方与朝思暮想的女儿相遇，尚不及叙欢聚之情，就要存亡永诀，并且，竟然还是本身亲手将女儿打死，这实比她十余年所受之苦更苦，比十余年所受之痛更痛。她好轻易奋力站起，缓缓走进前去，嘶声道：“珊儿，娘和你久别初逢，娘对不起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欧阳教主，求求你发发慈悲，让我抱抱她……”

欧阳艳绝说道：“休要胡说，爹已派人去请华瞒天，珊儿，你别睡着，听爹给你讲故事。”

欧阳静珊却道：“我没事，爹和娘的事，我爱听。”

欧阳艳绝望着两人，双唇紧闭，阴沉着脸。见沈如雪正捧着女儿的手，顿时大怒道：“你别碰我女儿，谁也休想碰我女儿！”

欧阳艳绝加快催动源源真气。这一回过了很久，欧阳静珊方悠悠转醒，说道：“爹，珊儿好冷……珊儿今后……今后再也不能给您肇事了……”眼皮越来越重，头也垂垂耷拉下去。

沈如雪指着欧阳艳绝道：“十八年前，你欧阳艳毫不过是个驰名没姓的小角色，连杨公公身边的一条狗也不会正眼瞧你一眼！”微微一顿，接道：“你这狗贼，倒也会追求，不知从那边密查得知当朝九王爷，我爹沈重天与杨公公是存亡之交，你便打起他女儿的主张，你先寻机结识我哥，再成心与我示好。因为你晓得，即使杨公公临死之时没将宝典转交给我爹，亦必能探得宝典下落。”

红彤彤的朝阳破云而来，密道口如火似血，欧阳静珊脸上却惨白如纸，身子时不时悄悄震颤。古翼尘大步走上前去，说道：“欧阳教主，珊儿气血亏虚，若再受教主掌中阴寒真气，只怕会适得其反加沉痾情，请由长辈试一试。”欧阳艳绝看了一眼古翼尘，让开身来，说道：“有劳你了。”古翼尘加运内劲，不一时，欧阳静珊果又动了一动。

欧阳艳绝道：“爹爹并非成心瞒你，实是因为为父也不知你这无情的娘亲丢下去了那边。”

沈如雪大是难堪，说道：“娘……娘太丢脸，会吓着你。”

沈如雪呆在当场，双手发颤，讷讷道：“我……我……我……”欧阳艳绝恨恨道：“时隔多年，你这暴虐心肠半点没变，我奉告你，珊儿若真……有甚好歹，你也别想善终。”

沈如雪怒道：“含血喷人的是你，十八年前八月初四，寺人总管杨公公因病暴毙，三五日之间，江湖妙手齐聚都城，只为从杨公公手中获得绝代武学‘乾坤烛照宝典’秘笈，你说，可有此事？”

欧阳艳绝面不改色，说道：“如雪，你莫要含血喷人，那‘乾坤烛照宝典’与你何干，如何说是我操纵你！”

沈如雪深吸一口气，几欲瘫软在地上，呆望女儿，冷冷说道：“珊儿若真死了，我也不活了……”

沈如雪没听出他话中含义，说道：“我为甚么不能碰，珊儿也是我女儿，方才若早知她是我的珊儿，我甘心本身去死，也毫不会抛她下谷。”

欧阳艳绝喝道：“老贼婆，你休要妄图！”恶狠狠看定了她一眼，更觉说不出的讨厌，说道：“方才若非我及时赶到，你早将珊儿抛下山谷，若不是你用心暗害于我，珊儿又怎会被你我打伤，天下有你如许的母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