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页/共3页]

“雁岚，要保重。景程……他会在天上关照你。”

姜尚尧闻声他妈在电话一端深吸了一口气。“尧尧，我晓得你那边时候未几，长话短说。你姥姥和我都还撑得住，就是雁子妈妈有些犯胡涂，一时复苏一时说胡话的，雁子这些天也熬得不像模样。不过有妈妈在，你放心。有甚么需求，你固然和妈妈说，妈妈尽统统力量帮你。”

接着向干部说到下午会有办案构造的同道来提审，疏导姜尚尧主动共同。

瘦皮猴冲贰心照不宣地挤挤眼，说：“兄弟我明白。”

“妈！”

那人也不答话，丢了烟头于地，独自走向别的一个方向。后背微驼，风吹乱了他蓬起的黄发。

瘦皮猴递了支本地最劣等的卷烟，姜尚尧明白家里送出去的钱想必已经打到大帐上。踌躇了一下，他还是接过来扑灭。

还押时，姜尚尧脚步迟滞，渐渐走到监区门口，闻声铁门开启的吱嘎声响起，他沉郁的目光从手上的枷锁移向背后的那片天光，又决然转头踏步走进暗中。

“也是。”老太太答道。“火化场那边安排好了？”

“这孩子……”姥姥在那边抹眼泪。

姜尚尧湿着眼睛放下电话时，心中蓦地空惘。像是一道分水岭，隔开了万水千山，电话线两端，迥然的两个天下，他伶仃于天下这一头。

又苦熬了几日，终究比及看管所里每月牢固给家眷打电话的日子。电话那边姥姥喂喂了几声，姜尚尧喉间哽咽，然后闻声姥姥惊奇过后的惊叫：“凤英，是尧尧，是尧尧！”又谨慎翼翼地问：“尧尧，我是姥姥，你好不好？”

老太太连续声地谩骂，姜凤英点头感喟回了房里清算东西。

姜尚尧心头微震，一是不知为何会有这类流言，二是他唯恐遇见丧狗的仇家为此惹上无妄之灾。

看管所竟然种有花。下午提审，姜尚尧被带出来，出了筒道进办公室大楼时特地转头看了眼，粉红粉白的牵牛开得热热烈闹的。又昂首看了看天，这才跟向干部走出来。

放下电话的姜凤英也是一阵愣怔，抹抹脸颊的冷泪强打精力跟姜姥姥说：“妈，您今早晨就别去了，那边阴气重，风又大。您在家帮手照顾着雁子妈好不好？明早有雁子叔叔来接您。”

“丧狗那货向来都不是省油的，这回传闻闹得挺大？好家伙，死了仨！”瘦皮猴一幅与有荣焉的神采，谈性大发：“他之前在XX监狱时，不晓事获咎了人，吃的亏不轻。厥后倒也明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撺怂一个才出来没几天的新雏挑事，许了人很多好处，成果那孩子吃了暗亏，进监狱病院躺了半年，还顶着个自残的名头加了一年刑期。被他获咎了的阿谁也是个狠的，加了两年二话不说。只要丧狗，啥事也没有，早打理好了上面，调了仓。我们暗里都晓得他为人，只要不惹他，惹了他不知甚么时候给你个绊子，你还抓不到他把柄！这回，他保准脚底抹油，跑的比谁都快，你们顶缸的就乖乖蹲着吧。”

庆娣镇静转头，让开不谨慎撞上的那人，“对不起。”

他尚未及反应就见瘦皮猴安抚地冲他笑笑，“别严峻。几年前我跟丧狗在XX监狱时还在一个号房里住过半年，提及来，他故乡还是我那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