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信仰[第3页/共3页]
这里是父母神驰的定居之地,那么,如有佛祖庇佑有何不好?
那边本来就是一座空墓,她没有去的需求,而是心中早就另一番筹算。当然,她没法提早奉告娘舅,这是她经心筹划十年的打算,不能跟任何人说。
她会坐在娘舅家门前的槐树下背诵“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也会在小火伴们中间夸耀一句“恰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然后故作晓得“醉舞东风谁可共,秦云已有鸳屏梦”的诗情画意,再伤感“江南相思引,多叹不成音”的情素。
她满腔的口,遣散了口腔中统统的甜。
以是,素叶来了叶家,借助年柏彦的力量。
以是,当她返国后,定居在了北京,这家寺庙也就成了她常来的处所,她没有母亲那般深谙佛理,只能每次来这里以母亲的名义添点香油钱。这家梵刹离郊区很近,交通便利,不像之前安葬的坟场那么偏僻。
超渡的时候很长,她虔诚地膜拜在佛堂中心,头顶是鎏金光照的佛祖。六七个僧者在方丈的指引下将她围在了中心,口中不竭念着往生咒。
如莲子一样,温润爽口,却长了一个勾惹民气的,如绿叶般柔滑的苦心。
直到,她双脚踏在了萧山机场光亮的空中上时,她的心终究痛了。
他向来都不晓得,在她寥寂的生命里只存放了一张画纸,红色的,空空无物的,她曾经试着在上面画出蒋斌的模样来丰富这张画纸,但最后,还是被她拿着橡皮擦悄悄擦掉。然后,赶上了他,今后以后,他便一笔笔在画纸上面涂鸦了属于两人的天下。
她想起了母亲,又想起了此时现在躺在病床上言言一下的父亲,当年柏彦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在他安静的脸上她嗅到了灭亡的味道。
在寺庙当中,她能聆听佛音,素叶是那么坚信她的灵魂始终存在着。
她听到阮雪曼哭得像待宰的母猪,哭声刺耳,共同着叶玉小声的、惭愧的抽泣声,像是一场大提琴和小琴提异化在一起的失利的乐章,充塞着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