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妒忌[第1页/共6页]

即便本身也是即将出门的大闺女，守灶女的口气仍然改不了。文娘越是倔，蕙娘就越是要拿捏她。两姐妹一声不出，倒是斗了有四个月的气。老太爷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来岁就要出嫁了，你母亲又是那慈和的性子。她慈母更别说了，丫头出身，那么一点点见地，能教她甚么？花月山房里的嬷嬷们，可没有你这个做姐姐的教她，又更上心，又更有严肃。你不脱手，莫非还要我老头子教她？”

当家人都发话了，蕙娘内心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主动放下身材，她带石英去花月山房，走到半路，又打发她，“算了，你还是去太和坞找你婶婶说几句话吧。”

至于平时和自雨堂的争奇斗艳，或许蕙娘有定见，但老太爷也还是能了解的：焦家下人，哪个本领不是通了天的？她要建立权威，总不能去捏四太太、老太爷吧。也就是因为如此，老太爷就算对五姨娘的行动有些发觉，却还是没有出声……要不是符山多了一句嘴，蕙娘也底子都懒得和她计算。又如何能顺藤摸瓜地，将她在背后打的主张给摸出来呢？

幸亏，蕙娘也就是这么一滑，被mm拉住，她很快就找到均衡，轻巧地跃到了地上，反倒是文娘有些畏高，又被蕙娘刚才吓着了，巴着树干往下一看，头又缩了归去。

老桃树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如许落下去，受点伤那是免不了的。文娘忙拉住蕙娘，一手死死地圈住了树干，觉得支撑。她的眼泪都吓归去了，“姐，你谨慎点！”

“要真离不了大格儿，他们就不会说我了。”蕙娘才开了个头，孔雀已经排闼而入，将小托盘谨慎翼翼地放到蕙娘身前。“您趁热喝。”

即便两人干系密切如此，绿松身为下人，亦少不得要拍拍蕙娘的马屁。“女人也就是略施手腕，便成了螳螂后的黄雀。我看，就她有百般的本事，也跳不出您的五指山了。”

蕙娘擦着鼻子，可贵地被说得没了声音。绿松在一边抿着嘴直笑，过了一会，等人垂垂散去了，她才上来奉侍蕙娘换衣，“石英又去太和坞了？”

也是因为要用焦梅，才会含含混糊地流露一点将来的事。不过，即便这点信息，对蕙娘来讲，也已经充足了。她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托腮一想，也不由笑了。“五姨娘这小我，的确很成心机。”<

花月山房四周有一株最老的桃树，怕也有一百多年了，枝繁叶茂花发无数，年年还结好些桃子，文娘小时候还会爬树上去，摘一篮子桃子给焦四爷吃，还向姐姐夸耀，“你有穆阳的水蜜桃吃，就很了不起吗？我也有最最上等的好桃子，一个都不给你吃！”

“一个五姨娘罢了。”蕙娘嗤的一声，“也就是在我们家了，要放在任何一个别人家里。打从子乔落地的那一刻，她就别想有活路了……斗斗她，的确一道开胃点心。”

石英有没有揣摩明白她的意义，就要看这丫头的悟性了……蕙娘绕过一个弯角，一边多少有些不耐烦地想：毕竟也算是人精，如不恩威并施，还真很难收拢得住。

她抱怨蕙娘，“您就不该这时候畴昔，她如果和您闹脾气，那是她的事，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多大的年纪了。”蕙娘又打了个喷嚏，站在这老桃树下，仰着头对一团富强的枝叶说。“还爬树！你再不下来，是等我上去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