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页/共5页]
“啥子事也没有。”二姐说,“你书里写我用柴火打你,你看我都不记得,你还记得。我们黉舍教员都说我。你想想,我做人也难。”
但走得很慢,走了好久,才在塑料厂后门停下来。我们下了车,下着一坡又一坡石阶,朝中学街走去。
堵车了,出租车司机取出一根烟来,我请他熄了烟。没一会儿车子动了起来。
母亲在家里说话不算数,父亲反复她说的话,才算数,父亲在我们六个孩子面前发言有权威。向来如此。如果我们怕母亲,是因为我们怕父亲,我们怕父亲,不如说,我们深深爱着父亲。也是因为父亲最喜好二姐,二姐也成了真正主持家务的人。
我有预感,姐姐们不会放过他,她们有打算吗?我脑筋这么一想,就摇点头,她们都是些简朴过日子的诚恳人。不过刚才二姐这么说,真有番要经验小唐的架式,必定会狗血淋头地骂他。骂他好了,让他晓得别民气里是如何感受,不然他这类人,哪会晓得。
母亲这才走过来,一把将我和搓衣板扯回屋子里。
是啊,小唐爱蜜斯姐,就像二姐夫对二姐,好些处所,比二姐夫还体贴照顾人。
最早一批防浮泛修在抗战期间,防备日本飞机空袭,到了70年代为反帝反修打核战役,重新加深加固防浮泛,因为人丁递增,集合挖凿一批,使这座山城更像蜂窝。
我想了想,说:“二姐,小唐来我们家,你我只能劝人好,不能劝人散。”
但是白日孩子们不管这些,趁大人不重视,悄悄溜削发,脱光上衣,穿戴一件裤衩。朝江边奔驰,朝防浮泛钻去,朝最险要的岩石爬去,不顾统统地投入江水当中。我怕江水,更怕三哥,如果我不跳江,他今后看不起我,就闭眼跳到膝盖深的水里。当时我四岁半。
从我有影象后,我没有瞥见过母亲打过谁。母亲心软,连杀一只鸡都不敢。全部童年,乃起码女期间,我只看到过一次,母亲被大姐气得头撞家里架子床的柱子。大姐朝母亲扔板凳,母亲躲不及,伤到膝盖,双腿跪在地上。大姐拿过菜刀,放在脖子上威胁要他杀,母亲腾地一下站起,夺过菜刀,给了大姐一个耳光。过后,母亲悔怨莫及。
十来分钟后,二姐神采好多了,她取掉夹在鼻孔的氧气管,说这病自从退休后,不教书,反倒严峻,如果氛围不对,人一焦急,就获得病院。
我说,“但是蜜斯姐爱小唐。”
二姐说那席话,目标就是要我帮蜜斯姐。
从窗口看出去,这个病院新盖了两幢新楼,不过门诊部还是一样,粗陋得很,痰盂和渣滓筒旧旧的,氛围里有股激烈的刺鼻的苏打水和酒精味,让人表情变得沉重起来。很多年前,蜜斯姐的第一个丈夫得肠癌,住的就是这家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