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争锋[第2页/共3页]

营帐当中，剑拔弩张。

汪忠嗣蹙眉，速率更快的近身而上，扣住哥舒寒的衣领，此次他并未闪躲，而是任由其拽着。两个魁伟的男人，几近碰到对方的脸颊，悄悄较量，势均力敌。

柳辰青已按耐不住，他跳着脚怒道：“汪忠嗣，我看你是反了，你还把老夫这个钦差，放在眼里吗？猖獗，猖獗至极，来人啊，取御赐尚方宝剑，老夫要宣旨，宣圣上密诏。”

圣意明显也在汪忠嗣料想以外，但他制止了暴怒的部下。他眉头深蹙，沉默半晌，瓮声道：“吾皇万岁，汪忠嗣，接旨。”

哥舒寒邃黑重瞳泛现幽绿色寒火，知情者明白他或怒或喜，情感颠簸时瞳孔才会变色。

心领神会的左军从速批示着一群兵士，鱼贯着高高举起描金托盘，盘上盛着精美小菜、生果和葡萄酒，一一端放在大家面前的桌几上，练习有素地斟酒与服侍。

话音未落，汪忠嗣的侍从哗然一片，有人乃至抽出了佩剑，厉声道：“皇上怎能偏信佞臣，这清楚就是要，夺铁魂军军权。”

“我有体例，旬日可破城。”哥舒寒微微一笑，骨节秀美的手指一挥。

“你和夜儿的婚事，稍后再议。先说说你的破城之法。”汪忠嗣神采阴沉，语气冷酷。

哥舒寒和汪忠嗣官阶同品，这紫袍加身的光荣，也乃圣上亲赐，不知是否用心表示。汪忠嗣心有不悦。

一时营帐氛围剑拔弩张，何尝不是天雷勾地火？左车嘬着牙花子，瞪着主子和汪帅。目睹两尊大神，近在天涯，旗鼓相称，各自咄咄逼人。

左车心下不得悄悄叫苦。这向来玩世不恭的郎君，可贵会对甚么事儿，甚么人较个真儿。但明天这架式，他要跟本身将来的岳丈，硬生生杠上了。

哥舒寒浅笑道：“那就坐下喝酒吧。汪帅亦是我的岳丈，难为他，我这为人子婿的，总不能视而不见。”

要论玩心斗术，机谋战略，夜斩汐敢成天下第一，那第二把交椅必然是郎君的。汪忠嗣怕是要不利了。

他并未着战袍也未披铠甲，而是换了一袭艳紫底织银色云纹的圆领袍服。乌黑的长发随便披垂着，额上还是束着三眼狼的金冠，狼眼熠熠生辉，衬着他更加幽通俗黑的狭长凤目，重瞳魅惑，通俗妖异。

汪忠嗣眯着眼睛，目若薄冰，他盯了半晌清傲而立的哥舒寒，哼了一声，勉强单膝跪地，筹办接旨。

“天有异象，社稷不安啊，莫非有人，对圣上生了贰心？”柳钦差瞪着汪忠嗣，又情不自禁搓动手，跃跃欲试。

“不成，城内另有万余无辜百姓，你这般鲁莽必伤及无辜，生灵涂炭。”汪忠嗣神采乌青，剑眉紧蹙，嘲弄道：“本来哥舒将军，最善于的，竟是如此下作的小人之术。”

别看着郎君笑得风淡云轻，但见他邃黑重瞳边沿，正满盈起浓烈的冷绿色，他禁不住后脊梁发凉。这位以凶险著称的主子，有野狼一样的性子。眼冒绿光，那就是要啮人的前奏，现在，他定在策画甚么阴损的招儿，要大开杀戒了吧。

“土库堡占有天险，易守难攻，蛮夷彪悍，以城内无辜百姓为肉盾。强攻必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事理，哥舒将军不会不懂吧？”

这两人虽身量相称，汪忠嗣豪放英挺如同金甲战神，哥舒寒阴柔不羁却似冥王活着。谁占上风，谁落下时，难以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