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慑服中原[第2页/共3页]
翌曰早朝后,刘彻亲身前去梁王府,随行的另有皇室实业个人的掌舵人――江都王刘非。
跟着年节的到来,骚动不竭的景帝中元二年缓缓落下了帷幕。
替天子背了黑锅的周亚夫,不但涓滴没有鸟尽弓藏的哀思,反而乐呵呵的清算行装,带着少量亲卫缓慢赶回长安。
梁王到达长安后,并未当即获得天子的召见,而是在使臣的带领下,前去皇家庄园落脚。在美轮美奂的皇家庄园内,一个偌大的府邸早已空出,正门上高悬着天子钦赐的镶金牌匾,上书“梁王府”三个大字。
是夜,太后在长乐宫仁寿殿摆下了昌大的家宴,天子,梁王,馆陶公主和诸位皇子尽皆列席。已然放下心头大石的老太后看着合座儿孙,自是喜笑容开,再加上赵王刘彭祖在一旁溜须拍马,忍不住多喝了几樽美酒,很快便是面色微醺。
反倒是景帝早已派出使臣,在函谷关以诸侯王之礼驱逐梁王入朝,遂让他放心很多。梁王在函谷关换乘登舆,朝廷的使臣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长的皇家持节在前带路。使节的身后,梁字旗号飘飘,禁卫严肃,护骑簇拥着梁王的驷马乘舆踽踽而去。
做个大族翁也不错,周亚夫如是想。
光着上身的梁王,身负波折,跪伏在空旷庄严的门前广场上,身边陪着他的是倚执华服的馆陶公主。两行热泪从梁王的脸颊上滚落下来,打湿了面前的石板,陪着他的馆陶公主也不时地拭着眼睛。
负罪跪地的梁王也抬脸看向景帝,很有些惊奇,景帝并未问罪,而是问“错”,这一字之差,倒是天壤之别。多曰来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仓猝砰的一声狠狠叩地,哽咽道:“臣弟知错了!谢皇兄宽宏!”
梁王的心机如果让刘非晓得,定然要呲之以鼻,他掌管皇室实业个人的商务,但是真正的乐在此中,何来“自污申明”之说?
景帝吓了一跳,心中也涌起些许惭愧。毕竟梁王有今曰之失,某种程度都是他暗中鞭策的。他长叹一声,悄悄拍了拍梁王的肩膀,安慰道:“既已知错,此后不要再犯便是。朕与你乃手足兄弟,需合心合力才是。”
时过境迁,已物是人非。犹记年节进京时,他利用的乃景帝钦赐的天子旗号,从千乘万骑,出称警,入言跸,所用乘舆仪仗和天子并无二致。而此番入朝请罪,他本来却连诸侯王的仪仗都不敢摆出,轻车简从的一起行来。
梁王站在府邸门前的云石台阶下,望着那金光熠熠的大字,久久无语。很久后,方才长叹一声,领着诸多随行的家臣缓徐行入。在他们的身后,丰富的蒙铜大门轰然封闭,将府邸表里隔断成两个天下。
“你可知错了?”景帝摆摆手,表示让郎卫们止步,随即单独上前,站在梁王面前幽幽问道。
刀光血影间,仇恨也如夏季的草籽普通,埋藏在冻得坚固的泥土之下,只待春季到来,便会破土抽芽,遍及茫茫草原。
言罢,他复又悲从中来,出人料想的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之气尽皆**出来。
全部中原地区的诸侯权势,在短短月余蒙受重创,但是却无人敢冒头抵当。豫州部刺史周亚夫现在把握数郡之兵,早已杀红了眼。他现在也是被天子逼得没体例,压根得空顾忌获咎了多少世家朱门,做个孤臣总比被抄家灭族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