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暗流汹涌[第1页/共3页]
李松面色一肃,挺直胸膛,直视庄奉的双眼,当真道:“既是死国之举,何来敢与不敢?不过戋戋姓命,部属何故惜之?!”
半晌后,一骑轻骑离营,朝狄道的方向奔驰而去。庄奉看着一人一马垂垂没入远方墨黑的夜色当中,长叹一声,回身回帐,背影显出几分萧索。
作为四品常置将军(和九品中正制的品级不一样),庄奉多少晓得些陛下的平羌打算。现在临洮城里诸将的行动,说是里通外都城不为过,叛国事要夷族的大罪。庄奉的驻地已经是这个方向上离临洮最远的塞外虎帐了,也就是说,从临洮到此,一起上数个虎帐的将领们几近完整都被打通了,不然这贩子断不会来和本身筹议。
松开重若万钧的密匣,庄奉紧咬下唇,呆立了半晌,眼神愈发果断起来,遂将一向保护在帐门外的贴身侍卫李松招了出去。年仅十六岁的李松原是遗腹子,十七年前,在一次和匈奴人的战役中,其父用身材为庄奉挡住了身后射来的暗箭,不治身亡。
庄奉见状,佯装大怒,抽刀出鞘,呵叱道:“看你那鬼祟模样,定是成心欺瞒,莫非嫌本将的军刀倒霉乎?!”
庄奉双眼一瞪,冷冷道:“某听闻尔等商队运粮出关,需得细细验过数量,不容超出塞外边军所需,军需交代亦有根据,如何另有多余的粮草,你莫不是欺诈于我吧?!”
陛下早就下达诏令,不准一粒粮流出塞外,边关盘问甚为周到。若想要蒙混出关,不是打通一两个守迁便能够的,必须还要持有官府的符券。并且能让统统知恋人都守口如瓶,连庄奉这个平狄将军都没听到任何动静,明显背后之人权势不小。现在坐镇临洮的,恰是当朝太尉,大将军窦婴,莫非。。。。。?
是夜,庄奉在摇摆的灯光下,细心考虑很久,挥笔在绢帛上写下了一道奏报。随后慎重的取出一个密匣,将奏报悄悄的放了出来。合上密匣,在上面糊上胶泥,取过龟钮将军印,用力盖了上去。
“些许情意,还望将军莫要推让。”贩子将桌案上的袋子向前推了推,满脸奉迎的神采。
庄奉背动手观察了一番工地,对劲的点点头。自从陇西郡太守吴蒯命人送来这万余仆从,堡垒的构筑速率快了很多。望着视野所及之处,一向伸展到天涯的沟沟坎坎,庄奉长长舒了一口气,哪怕是弓马纯熟的匈奴铁骑至此,怕是都要上马步战,更遑论西羌那些乌合之众了。
见庄奉满脸迷惑,李松接着说道:“如是战死于疆场之上,孩儿绝无半分害怕;若死于安乐之乡,孩儿怕身后无颜面对战死疆场的阿父!”
“好!像个男人的模样!”庄奉拍着他的背,眼中尽是欣喜之色,沉声道:“现在为父有一件攸关社稷的大事,要交由你去办。此事极其伤害,乃至会死于非命,你敢吗?”
里许外的大帐,庄奉看着面前肥头大耳的贩子,神采有些阴沉:“这是何为?”
当时庄奉仅是个小小军吏,没法酬谢拯救大恩,便将李松当作切身儿子悉心扶养。李松也是争气,小小年纪便习得一身技艺,曰夜想着上阵杀敌,有朝一曰杀尽匈奴蛮子,血洗父仇。庄奉自是欣喜不已,待他成丁后,更是带入营中,成为贴身侍卫。
庄奉正要发怒,脑海中却闪过一丝动机,略微收敛肝火,幽幽道:“无功不受禄,汝有何难事,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