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欲加之罪[第2页/共3页]
氏勋带的东西可就多了,光换洗的衣服、鞋袜就有两套,还配着巾帻和头冠,以彰显他士族的身份,打成一个大承担,最后还塞出来一大袋铜钱和两片扎在一起的木牍――阿飞估计那是写给故乡亲戚的信。这么一大包东西,身为仆人的氏勋当然不会本身来扛,也不忍心让胯下骏马承担,因而一股脑的全都扔阿飞肩上了。
阿飞一起上没话找话,狂探氏勋的口风。这几年他跟在氏勋身边,仗着脑筋矫捷,嘴巴更甜,早就获得了氏勋的绝对信赖,乃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能够将这位少主玩弄于股掌之上了。氏勋既信赖他,嘴巴不设防,又是满肚子的迷惑和愤激,因而很快就被他探了个底儿掉。
据阿飞判定,大抵是张太守和氏老爷的冲突终究激化到了不得不脱手的程度了,那匹快马既然是从南边而来,应当是郡里有人向氏老爷通风报信。正面抵触,氏家完整挡不住张太守,即便不通过都尉,张太守也能随时拿出近千的郡兵来,而氏家此处庄院只要奴婢一百多人,加上别的几处,乃至加上四周的耕户,撑死了也就凑个三五百人,还多是老弱病残。以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氏老爷焦急搬场,本是道理当中。
这里要插几句话:阿飞的前一世毕竟不是专门研讨汗青的,只是个浅显的汉末三国发热友罢了,他的影象有所偏差。中平六年也即公元189年四月,汉灵帝驾崩,少帝刘辩继位,改元光熹;八月董卓进京,改元昭宁;玄月,董卓废少帝而立献帝刘协,改元永汉;十仲春除光熹、昭宁、永汉的年号,仍称中平六年。
这一年的年关,氏家俄然遭了祸了。
果不出阿飞所料,是郡中稔熟的书佐派人来告诉氏伊,说张太守颠末数年的水磨工夫,竟然已经把郡丞和都尉全都扯上了他的贼船,因而筹算就在明后天派发郡兵,以私通高句丽的罪名,抄了氏家的庄院,砍了氏家父子的脑袋。
当然啦,这是从氏家方面探听得来的动静,对于氏伊的评价当然会比较正面,而按照阿飞本身的阐发,应当是新官旧吏分赃不匀,才导致的氏伊离职,并且离职固然离职,心抱恨恨的氏老爷仍然在暗中时不时地给张太守下点儿绊子。
阿飞一边笑容向人,一边在心中谩骂:“我靠还真他喵的沉……那么多钱,这要换成银锞子、金叶子,应当就轻省很多了吧?也不清楚这期间金银能不能直接畅通……”
“少主,我们这是要往那里去啊?”
吴太守归天今后,朝廷改任滕述为乐浪太守,此时氏伊已经在郡内扎下了根,拉拢地步千亩、庄院四周,不大不小也算一条地头蛇了,因此滕太守不得不加以重用,任命他做督邮处置。中平元年事末,黄巾乱平,朝廷以甘陵人张岐代替滕述,张太守到任后贪赃枉法,索贿纳贿,氏伊屡谏不听,一怒之下便干脆挂冠归隐了。
氏勋感觉奇特,还没来得及扣问,先就有管家奔出来,把他唤入阁房。阿飞和伦家等人忙着卸下猎物,清算兵器,洗刷坐骑――这时候阿飞所用的,已经换成了一张半新的桑木弓,弓力靠近一石,但坐骑没他的份儿。虽说朝鲜半岛北部颇产良马,但只是远郡地头蛇的氏家也趁不起太多,这一群人当中,只要氏勋和伦家二人有马,氏勋曾经承诺,等阿飞成了年,就派给他一匹马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