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虚惊一场[第1页/共4页]

好不轻易有能吃饱的这一天他也就没客气，竟连续吃了五大碗，连面汤都喝得一干二净。正因为吃得太多，肚子撑得难受，去了好几趟厕所，想拉又拉不出来，就这么躺在大通铺上翻来翻去，如何也睡不着。

“服从。”

一个兵勇缓过神，认了大头恰是他们中营的营官，哭丧着脸问：“袁爷，您这究竟闹的哪一出？”

韩秀峰躬身领命，旋即转头道：“永祥听令，擂鼓！”

与此同时，早躲在守备署和守备署东面营房外的那些个书办，纷繁点起早筹办好的干草，不一会儿连四周地步里都燃起了一堆堆篝火。

等了约一炷香工夫，又有二十几个兵勇被押了出来，不过这二十几个穿戴得都很整齐，兵器都没丢。另有七八个是被抬出来的，不晓得是被那些一闻声动静就跑的兵勇踩伤的还是跑路时摔伤的，归正伤得都不轻，已经走不了路了。

“小的是右营左哨丙什的。”

“你就是陈六？”韩秀峰紧盯着头一个开口的兵勇问。

“不找了，他们如果能返来，全编入中营标兵队，如果跑回家就出籍除名。”

他们不是翻墙往东边跑的，而是把营房东墙推倒了冲出去的，真正的溃不成军，有的光着膀子，有的乃至光着屁股，鞋更顾不上穿，就这么被永祥等人呵叱着跪在校场上，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吓得不敢魂不守舍、冻得浑身颤抖。

“侍郎大人都说行，那必然行。”吴廷栋微浅笑了笑，想想又说道：“韩老弟，等德忠点完名就让永祥带他们回营吧，这么冷的天，有的还赤条条的没穿衣裳，着了凉冻出病可不好。”

“下官服从。”

“小的觉得长毛真杀到这儿了，小的不是没出屋，小的实在开门出去看了一眼，见外头乱成了一团，个个都在跑，有的连衣裳都顾不上穿，担忧就这么出来会被他们冲散，真如果再赶上长毛，小的一小我别说对于不了，说不定会白白送了性命，以是想先在屋里守着，就算长毛攻进营小的还能杀两个垫背。”

韩秀峰转头看看那些守在校场边等着吴廷栋让他们归去的衙役，笑道：“吴大人和石同知调集了三百多衙役和青壮，在村里村外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还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跑出去，不让他们去做标兵是不是太可惜。”

目送走肃顺和吴廷栋等人，陈崇砥和崔浩也领着一帮书办点好名了，不等韩秀峰开口，陈崇砥就苦笑道：“韩老爷，另有十六个不晓得跑哪儿去了，这乌漆墨黑的，找还是不找？”

营啸不是儿戏，肃顺的那些亲随要守在肃顺身边保护，既没机遇放枪放炮，也没机遇去防火，只能守在校场中心看热烈。

“嗻。”

砰……

一个高个子兵勇担忧会被惩罚，仓猝道：“韩老爷，小的本来想出来的，可陈六不让，他守着门不让我们出来！”

这就做上官了！

短促的鼓声响起，紧接着是杨德彪、大头和吉大吉二等人的呼啸声，大头他们不但喊着杀，并且不约而同举起手铳或自来火洋枪往天上放，一时候鼓声震耳、枪声高文，喊杀声不断，连保护在肃顺身边的那二十几个亲随都强忍着笑跟着喊了起来。

“你是哪个营的？大名儿叫甚么？”

“他们几个呢？”

韩秀峰转头看着跪倒一地的兵勇，不缓不慢地说：“那就好好练习，让他们晓得想做一个称职的标兵光会跑是不成的。还得学会如何刺探军情，赶上贼兵围堵还得有狭路相逢勇者胜，敢杀出一条血路把军情送返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