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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风雪有停时[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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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实在没甚么拿得脱手的,妹子和小哥别嫌弃,姑息着用些。”她局促地搓着衣角,热忱地号召着两人。

容晚玉行完最后一根针,呼出一口长气,对着一旁目不转睛盯着那条腿的妇人道:“好了,大哥就是扭伤,行针活血后,养上两天就无事了。”

咽下嘴里的肉干,迟不归才娓娓道来,“他们不是浅显的耕户,多数是流户。”

容晚玉也没再客气,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和迟不归闲谈,“你说那大哥见着我们为甚么要跑?我们看着也不像打家劫舍之人啊。”

未几时,妇人端来了午餐,四碗熬得看不出用料的糊糊,出别的再无其他,看着实在没甚么食欲。

“妹子,小哥,要下大雪了,你们待雪停再解缆吧!”屋外妇人喊了一嗓子。

迟不归手上不空,踌躇半晌,咬住肉干,将一整根接了畴昔,含混道,“我不饿,你吃吧。”

妇人没犟过两人,只能带着他们去了灶房,又放心不下躺在床上的丈夫,仓促回到屋内。

“流户,甚么是流户?”

“诶,那是我吃过的......”容晚玉话没说完,迟不归已经眼睛都不眨地将糊糊吞了下去,一点非常也没有。

迟不归一向没说话,无声地打量着这间局促的农舍。

迟不归将方才的发明一一申明,“每逢天灾天灾,流浪失所者浩繁,官府虽会牵引部分流民另居他地,但老是难以照顾全面。这些无家可归无田可依的流民,多数会被大户人家收用,只是和普通的主子分歧,这些流民的身契是不会过官府的门路的。”

“风雪有停时,路再难,不也是人走出来的?”

见容晚玉面色有异,迟不归停下了诘问,微微感喟一声,伸手将容晚玉搭在肩上的披帛提起,重新裹住了她的头。

“一个处所每年的征税都是有定额的,富户们藏人瞒田,人头税不敷,粮食税也不敷,你猜最后这补不上的税落到了谁的头上?”

“感谢大嫂,我和兄长都饱了。”容晚玉帮着捡起碗,“打搅你们已是不便,碗筷就我们来清算吧。”

“大嫂不必客气,也是我兄妹二人想要问路,才让大哥不慎扭伤,实在是忸捏。”容晚玉见那农夫的面色也和缓了些,和迟不归对视一眼,才问道,“我们兄妹二人上京寻亲,路上乏累,想要找个处所歇脚。不知年老是否将我们错认成了甚么人,才回身就跑?”

迟不归假装百无聊赖的模样,在不大的屋子里走来走去,行至一处,俄然感觉有异,悄悄扒开地上的陈旧草席,暴露了半角木板,仿佛是一个地窖。

等妇人返来,就瞥见两个碗都干清干净了,笑容才伸展些,“还怕你们吃不惯,可吃饱了,不敷,我再给你们添些。”

“不但是奴税。”迟不归清完手里的碗,用粗布擦净被冷水冻得泛红的手,“另有你看到的这些地步,多数是以低于市道的代价买下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带着的田单上的地盘大小,和实际的多数对不上数。”

“你此前说容府之过,你来改之。容蜜斯,此路,极难。”

容晚玉听到这话,想起容府那一叠厚厚的地契,另有统统主子的卖身契,福诚意灵,“既不过官府,那岂不是这些流民连个正大光亮的身份也没有,仆人家也能够不消交纳奴税?”

妇人面色有些难堪,不过还是欠了欠身没说甚么,分开屋子去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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