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宫闱风雨[第2页/共3页]

朱佑樘紧紧地抱住怀恩的肩膀，声音哽咽：“先生也保重。定与先生有再见之期。”

怀恩在宫中诸多寺人中，是对朱佑樘储君之位最为在乎的阿谁，几次脱手暗中互助，搀扶太子耸峙不倒，终究惹怒了成化帝，被贬斥到凤阳府司香。

怀恩在成化末年，在朝中频频犯颜切谏，对忠臣义士乃至朱佑樘停止庇护。

怀恩见机会差未几了，本想将肥胖的太子推开，却又有些舍不得，凄声道：“太子刻薄，乃不折不扣的仁义储君，非常人可比。

万贵妃先是拿出一副吃定梁芳的口气，半晌后语气稍缓，道：“你对本宫也算忠心，在太子的事情上本宫既已应允你，便不会袖手旁观。

朱佑樘问道：“先生可有良策？”

“哼！”

御马监寺人梁芳，借着给万贵妃献药的由头，入内苑跟万贵妃提及有关易储之事。

太子就是个病秧子，指不定谁走在前面呢。

“奴婢领命。”

万贵妃皱眉不已：“明知陛下成心易储，李羽士还如此上奏，这是嫌活够了么？他不是你的人？”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年届五十七岁的她，保养极好，眼角没有一丝皱纹，脸颊丰腴而不失秀美，尽显雍容华贵，身边所立婢女也并非姿色平淡之辈，但她向来都不担忧身边这些女人会抢走天子对她的宠嬖。

紫禁城。

“不过说来也奇特，本宫先前与陛下提易储之事，陛下一口承诺，却不知为何这几天又俄然没了动静。”

梁芳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支支吾吾：“奴婢满是为贵妃娘娘您考虑……太子对您多有诽谤之语，若以其为储君，只怕会对万氏一门倒霉。”

万贵妃脸上尽是不悦之色，举起案头的茶杯抿了一口，冷冷道，“靠趋奉攀附才得现在的职位，却不思报于泉源之恩，这类人实在不值得大用。这两天本宫面圣时，会提一句……咳咳，本宫身子不适，就未几送了。”

朱佑樘不解地问道：“地动？”

《明史》曾有记录：

“……时上钟爱兴王，乃谋进言于昭德万贵妃，劝上易储位，因以兴王为昭德子。上意已动，谋之于恩，恩以死拒不从。上恚，诏发往凤阳司香。”

怀恩仓猝道：“太子切不成如此言……奴婢所行之事，不过是为公理，并忘我心。太子殿下也不该来相送，奴婢不管在那边当差，都为大明江山社稷殚精竭虑，绝无怨恼。”

怀恩道：“能把事今后拖一拖，也是好的。为今之计，但愿陛下能早些为太子选妃，如此太子储君之位方可安定。”

“留下吧。故意了。”

朱佑樘反问：“就算真产生地动，先生以为，父皇会窜改初志吗？”

“是吗？”

怀恩点头苦笑。

梁芳一脸忧?：“先前此人的确为奴婢举荐于圣前，但随后他逐步得宠，早已不听奴婢的话，且现在他在朝为官，奴婢在掖廷，已久不来往。”

梁芳道：“乃李孜省上奏圣上，言及丙半夜会有地动产生……便在前日。”

东华门前。

朱佑樘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晓得该如何让父皇这么做……我……我不敢……去争夺……”

怀恩指了指天空，“他的谶言，说就在明天，且就在今晚。如果地动真产生的话，几天后，动静就会传到京师。到当时朝中易储的谈吐就会天然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