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谓虎於菟[第2页/共4页]

“之前在吴县清乐楼，从西域、南洋、百济远道而来的行商都会在楼里逗留憩息，我熟谙一个西域的胡商，常常去凉国、魏国做买卖，会各地七八种说话，一时猎奇，跟着他学了几种，只是闹着玩……”

这就是冬至的天赋地点，记恰当初詹文君说过，冬至能够从千头万绪、浩大如海的谍报中精确遴选出真假、好坏、缓急，本日一看，公然不是浮夸！

“小郎学究天人，竟连胡人的东西都晓得。”履霜由衷的感到爱护，徐佑的才学就如同天上明月，每次登的高些，总感受离月近了几分，可越攀越高，却发觉明月越来越远，高不成触。

履霜以北语问於菟，她已经对履霜信赖有加，并不坦白，一五一十的说了颠末。本来这於菟生于浅显羌人之家，属于西凉羌族东女一支，因貌美成为西凉公主的侍婢，陪嫁到了柔然汗庭，厥后经公主指婚，和柔然鬼方军的一名幢帅结婚。七年前柔然和北魏发作了闻名的云中之战，她的丈夫败北后依军法被石头捶首击杀，她也被魏军俘虏，当时已经怀了身孕，后分给了洛州一个戍主为妾室。三年前楚、魏边疆产生小范围抵触，她的戍主不幸战死，本人和刚满四岁的女儿都成了楚军的俘虏，面庞也在大火中烧毁了大半，狰狞可怖，没有将领情愿收为奴婢，只能没入营户，成为那些身份最劣等的兵卒们宣泄的玩物。以后的经历跟刁黑说的差未几，从营户到了贩子手里，四周流落无依，始终没能安宁下来。

飘零无依，孤苦无靠，彷徨在存亡关头的残暴和绝望，她救的不是小女孩，而是她对影象中那段惨痛过往的救赎和重生！

徐佑笑道：“风虎是大处动手，冬至是小处着眼，而你是由表入里，直指民气，听了你们三个的话，我总算有八成掌控了。”

徐佑没有来由再责备她，沉默了一会，道：“起来吧！”

“那就好，不要留疤，免得将来嫁不出去！”

“那如何成？”

徐佑低喝了一声，山宗从屏风后走出，他极善于藏匿行迹，一贯待在徐佑附近，并不等闲露面。

“诺！”

这类防备不是顺从，也不是反击，而是在核阅面前的仆人到底属于哪一种，是残暴的，刻毒的，暖和的，还是讨人厌的，至因而不是仁慈，妇人在楚国这些年，早已经健忘了另有这个词。

左彣思考了一会，道：“我们多数对北边的环境不甚了了，於菟所说几分真，几分假，不好断言。但从我内心来讲，我是信赖她的。”

有人说，存亡以外，再无可怖；

细节决定成败，冬至能从细节处动手，连络已知信息，辩证的阐发於菟的可托度，比起左彣更胜一筹。

徐佑点点头，道：“说的有理。冬至呢？你执掌船阁，对南北诸事体味的最多，感觉於菟可托吗？”

“我也不知可托不成信， 但她的话起码有几处是真：第一，西凉的东女羌盛产仙颜女郎，是西凉姚氏选妃和选宫女最多的部落。柔然的鬼方军是汗庭仅次于金翼军的主力，军中领千人者为军将，领百人者为幢帅，她先为公主侍婢，后嫁给幢帅为妻，应当是真事；其次，西凉的乐浪公主嫁给柔然可汗的弟弟扶突，是七年前南北皆知的大事，扶突用了三千匹上好的骏马为聘礼，足足让楚国的朝臣们眼羡了好一阵子。最后，也是最首要的一点，柔然军法，以巨石捶首杀之，魏国的镇戍兵里确切有戍主，为一郡的领兵将领，若不是真的在两国军中都待过，正如风虎郎君所说，戋戋妇人，绝对编造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