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抢客[第2页/共4页]

骆白衡神采一沉，道：“口头商定，也是商定！何兄莫非思疑我的品德，说出的话不作数吗？”

他细说重新，刘彖如何截断碧幽河水，如何借势逼迫洒金坊交出造大纸的秘药，又如何暗里勾连祁华亭，以财帛诱人叛主，又如何将造纸的改革技艺窃为己有。凡此各种，人神共愤，特别在这个经商最讲究信誉的期间，刘彖的做法无疑登不下台面，也为人讨厌。听了何濡的话，驰名有姓，有板有眼，一查既知，应当不是瞎编乱造，骆白衡面色凝重，道：“没想到刘郎君竟是如许的人……”

“签的只是各自订了剡溪纸多少的量，关于其他，顶多是口头商定。”何濡深谙民气，晓得这些贩子一个比一个夺目，那里肯白纸黑字和刘彖约好只卖剡溪纸。那样今后如有变故，连忏悔的余地都没有，最多口头做了商定，以骆白衡过往的信誉为包管，刘彖还是信得过的。

“骆兄，你这些年钱挣够了，不在乎，可我不可，我家里另有几百口人要赡养，不赢利，莫非喝西北风去？”

“你说谁小人？不过是个婢女养的贱种，就会跟在骆兄前面吮痔舔疮，也配跟我说话？”

“孔夫子的话或许晦涩些，孟夫子也说过，‘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地点’，只要合适大义，就不必对小人信守信誉。刘彖的所作所为，无不失义失节，骆兄对他言必信、行必果，那才真正违背了贤人的教诲！”

“对对，巩兄说的极是！我们日夜劳累，驰驱繁忙，为的是甚么？是赢利，不是两位要的仁义！”

骆白衡惊奇道：“何兄好耳目，刚刚才决定的事，你在山下立即就晓得了？”

何濡笑道：“那我就厚颜说了，敢问刘郎君请诸位上山，所为何事？”

“包含洒金坊！我将由禾纸卖给你，然后由你卖力在七个州停止售卖。至于卖给谁，定多少的价，我不过问，全数操之君手！”

“不必听，只需体味刘郎君的为人，猜出他的心机不难！”何濡斟了杯茶，轻笑道：“骆兄是如何答复他的？”

骆白衡游移了会，扭头四顾，看看剩下的别的八人眼中的巴望，道：“好吧，美意难却，那我们就厚颜占了何兄这个大便宜！”

说话的人姓骆名白衡，是会稽郡的大纸商，之前在山上也是他起首向刘彖发难，扣问剡溪大纸的底价。

“骆兄太客气了，前次在柘湖由你美意接待，让大师宾至如归。此次来了钱塘，必然要赏兄弟薄面，为诸位拂尘洗尘。请，请！”

何濡击掌赞道：“骆兄有仁人之风，我甚是敬佩。”

“啊？”

“合则两利的事，谈不上谁占谁便宜！”何濡趁热打铁，道：“除此以外，我愿将由禾纸在江、广、宁、越等七个州交给骆兄独家代售！”

“客岁的钱塘湖雅集，刘彖小人之名早就传遍了三吴士族，在读书人中口碑极差。骆兄如果被他的狡言套住，只卖聚宝斋的大纸，很能够赔上名声和家业，望三思后行！”

两年前在会稽郡柘湖边，扬州的纸商曾有过一次范围更大的集会，严叔坚的四宝坊是业内佼佼者，备受尊敬，跟这些人算是熟谙。

“没甚么不成的！”何濡言辞诚心，道：“骆兄和诸位兄台宁肯毁约失财也要维系大义，我岂能藏着掖着，只顾着自个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