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山[第2页/共3页]

苦泉堕入让人堵塞的沉默，好一会才道：“二上帝呢？四上帝和五上帝呢？”

残月如刀，满树鸣蝉，苦泉倚着门边，昂首望着院子里的香樟树，清秀的面庞忽而痛苦，忽而称心，忽而茫然，不知觉中两行泪顺颊而下，低吟道：“菀彼柳斯，鸣蜩嘒嘒，有漼者渊，萑苇淠淠。譬彼舟流，不知所届，心之忧矣，不遑假寐……”

“哦？莫非你真的不想晓得令堂当年被山贼欺侮而死的本相么？”

“你？鬼师？”

“声望是凭本领挣的，不是别人犒赏，也不是坐在钱塘观里臆想得来的！你身为大上帝的独子，起步就比别人高出无数倍，若还不能因势利导，完整掌控本身的运气，当个傀儡，或许还算不错的了局。”

“咚,咚咚咚，咚咚！”

保卫唯唯应了，左丘司锦容色稍霁，拉着冬至的手，道：“郎君正陪着殿下说话，这时不好打搅，mm先随我去，寻机再喊郎君出来。”

鬼师淡淡的道：“大上帝和孙冠比武受了重伤，现在兰六象和卢泰联手逼宫，故召少主回酆都山坐镇，以备不测！少主能够看不起我，但是孰轻孰重，内心该明白，若大上帝出事，你还能清闲安闲的藏身钱塘观里求仙问道？斩草除根的小伎俩，不必我教，兰六象也会去做！”

但是，考虑再三，不管用心如何，鬼师的话很有事理，如果回绝回山，一旦兰六象逼宫胜利，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更何况，当年他母亲惨死，疑点重重，之前底子没有机遇，现在鬼师给了他机遇，若不回六天调查清楚，将来何故见母亲于地府之下？

这一年来他未曾露面，苦泉就猜到了结局。六天欲乱江东，所作所为无不是凶恶之极，三品又如何？将军不免阵前亡，都明玉起兵以来，多少人死于烽火，鬼师的死，苦泉并不料外，死是必定，只是时候迟早罢了。

这是《诗经?小弁》里的诗句，写墨客无辜被逐，痛恨父亲，痛苦不堪，却又感受前程迷茫的的痛苦，最是合适苦泉此时现在的表情。

正在停止酒宴的地叫兰雪楼，位于天平山东麓的长云峰上，独绝壁边，临风而立，震泽湖的水波潋滟，可尽览眼底。

临川王的船队方才分开钱塘，夜深如墨，两人趁夜进了钱塘观。本来的观主马一鸣已升迁到别处去了，苦泉接任了观主，做了十箓将，部下养着三四个箓生，把钱塘观运营的非常畅旺。

“二上帝年归海一样因为走蛟涧一战伤了元炁，回山后残喘了数月，不治而死。五上帝分开金陵后行迹飘忽不定，只要她联络别人，别人想找她难比登天。至于四上帝……传闻近十年来，除过大上帝以外，谁也未曾见过他，这时候如何会呈现？”鬼师的身影在烛火摇摆中显得诡异莫测，声音降落，语速陡峭，听不出任何的情感颠簸，道：“明武天宫和七非天宫要兵谏，大上帝伤重不起，难以治事，绝阴天宫独木难支。少主若肯归去，能够安罗杀天宫、照罪天宫和司苑天宫之心，最不济也要让他们保持中立，不受兰六象等人的勾引，然后分而化之，可解当前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