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重伤[第1页/共3页]
她膝盖一软,跪到了床榻中间,看着床上躺着,却人事不省的顾怀渊,哭道:“让母亲走罢,我不走,我的性命早已置之度外,任凭外界翻天呢?让我陪陪他,让我陪陪他……”
阿九正在檐下同老七发言。寒霜唤她的时候,阿九应了一声,随后凝眉走了过来,唤了一声:“女人。”
一触即分,但却让寒霜愣住了。
口齿濡湿,呼吸间满曲直行之的气味。寒霜不适地今后退了退,伸手去推了推他,说道:“别混闹。”
曲行之顿时急了,从内里拨了拨,竟是把窗户给翻开了,随后撑着窗棂一翻,径直翻了出来。
阿九看着顾怀渊的身子日渐走向衰弱,晓得这个过程决然不会产生逆转,灭亡是迟早的事。
半晌,他的嘴角才透暴露了一丝苦涩的笑。
寒霜看了好一会儿,甚么话都不说,看得曲行之本身反倒感觉难堪,正要下来,却不想寒霜手一伸,将窗子关上了。
唯有眼角滑下两道泪痕来。
她道:“女人,主子在来之前,已经为女人安排好退路。这国师府有条密道,能够直通城外。女人和上官夫人便从这条密道先走罢,现在曲维晟和曲如是因着女人正面争锋,这京中怕不是久留之地。”
这是一坛女儿红,女儿红从他被送到这辈子的时候就已经埋下,放在此处,也有了七八年了。他本来想得好好的,待寒霜进京,待寒霜与他会面,待他们互诉情义,待他们得以结婚,他便将这壶酒挖出来,就着宿世的遗憾和苦涩来下酒,但是纵使如此,那酒也必定是清冽又甜爽的。
他想:“若我能早一点寻得她,若我能不因曲飞泠所言的事在江湖中迟误很久,是不是就能比顾怀渊更早遇见她?是不是就不会是本日这般的局面?”
阿九摇了点头,道:“此番来的却不曲直维晟。曲直行之。”
“回之,回之,你不要分开我,好不好?我一点都不想你分开,就算我跟着你去了,谁又晓得我们能不能一齐投胎,鄙人辈子过得好呢?――这辈子明显能够在一起,明显两情相悦,做甚么要推到下辈子,去在那么多变数之下提早许一个承诺。”
曲行之赶紧倒转了下来,敲着窗道:“凝生,凝生,我错了,不该吓你的,开个窗可好?”
曲行之拉住了她的手,唤道:“凝生――”
她的话未曾说完,曲行之往前凑了过来,在她唇上悄悄地碰了一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
贰心中有欢乐,故看万物都有了欢乐。
曲行之挖出了他藏在府中树下的酒。
但寒霜又那里听不出来?这是已然将此事盖棺定论,顾怀渊此次,怕是真的撑不畴昔了。
房顶,曲行之坐在这里,将寒霜的话听了个清楚。
那些曾经欢乐的,那些曾经瞻仰的,到了本日,全然没了踪迹。
“那回之呢?”
阿九垂眸,道:“主子的身子再受不得颠簸,便在京中……最好……”
而后她凑上前去,在曲行之的唇上碰了碰。
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的梦境。但是不过是一想到,她心中便赶紧止住了这类要深想的设法,问道:“他来做甚么?”
寒霜看向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过了半晌,说:“好。”
阿九前面的话未曾说了。
――这如何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