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第2页/共5页]

卫川伉俪育有三个孩子，前头两个都已短命，仅剩这一根独苗，现在竟也枉死，还是死在族人手中，让他如何不恨！

村寨中，多数人仍在呼呼大睡，做着发一笔横财的好梦。殊不知伤害已经来临，卫季几人手持短刃，如凶恶的兽普通原路返回，距垣门越来越近。

妇人大声哭告饶命，乃至压过青壮的惨叫，手却狠狠抓向对方。孩童只要能动，都跟在母切身边，狠狠咬住这些恶人的大腿。

经历一番磨难，三家人的心性都产生窜改。连孩童都手上沾血，更不消提眼都不眨就咬断守门人喉咙的妇人。

卫季一凛，挣扎着撑起家，看到呈现在面前的少年和少女，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想用沾着泥土的手抹去脸上的血迹，却发明血早已经干结成块。

“可这几日你我都被关押，未能送出半点动静，如青蛾真被选走，赵郎君一怒之下，一定……”

云层遮挡，漫天不见半点星光。

“不留？”族老面露游移。

卫季狠狠咬牙，干脆伏身在地：“季愿为郎君家僮，只求郎君助我报仇，活我一家性命！”

短短几日时候，竟是各个形销骨立、满面蕉萃。几个孩童都有病态，跟在母切身边，近乎站都站不稳。

匈奴使臣和长安的择选步队前后分开, 因其到来的商队也连续减少。云中城内的军市和马市规复古例, 数日市旗方才升起，来往城内的边民减少三成，乍一看，竟显得有几分冷僻。

“卫岭，赵郎君确言放过我三家？”卫川小声道。

猜到他们是来干甚么，三家人都是面露忧色，卫川的妇人想要大笑，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只能指向村寨，嘴巴不竭开合，从嘴型能够看出，她是在说“杀光他们”。

大车距垣门越来越近，守门人举起火把，只见几个满脸鲜血的人拉着大车走来，五官长相底子看不逼真。开口扣问，也只听到恍惚回声。想起之前族老的叮咛，认识到车上都装着甚么，当下打了个颤抖，一句话不敢多问，抖动手翻开垣门，放一行人出去。

“父老，卫青蛾不过一孤女，纵有赵氏子互助又如何？阳寿卫氏族人近百，男丁青壮更有八掌之数，兼有姻亲故交，岂怕他戋戋一个孺子？”

依他本来的打算，是要将主谋者杀死，然后将查明的卫氏罪过递送官寺，引族人互告、相互攀咬，由官寺施以重罚。

大屋内，族老正低声说着甚么。听到声响，见到被带来的卫季三家人，都是面色丢脸。

比及世人停下，几人都是满身狼狈，满面红肿，从口鼻中流出鲜血。

族老面色丢脸，立即有青壮上前狠踢了卫季一脚。卫季仿佛不感觉疼，还是在哈哈大笑，就像是疯了普通。

青壮们不吭声，族老斥责两句，没有持续究查，让人提来几桶水，泼到卫季三家人身上。

三家人行动敏捷，很快将青壮的短褐套在身上，随后将他们的尸身放上门外的大车。孩童藏在车上，由卫季几人在前牵引，妇人在后鞭策。

昔日郡内大旱，为争水，卫氏手中不是没有过性命。现在族须生出狠意，族人也面露贪婪，盘算主张不能谋取就靠武力掠取。他们将沙陵卫的田产视为己有，不拿到手中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