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第4页/共5页]

待到书佐分开，赵嘉也向主簿告别。既然对方明言魏太守不睬此事，他也不能硬是求见。有的情面能够用，有的不能用，不是不想，而是底子做不到。

此次择选来得俄然，事前没有半点风声，边民都有些措手不及。

“这……”族老顿了一下。

书佐进门后，得悉赵嘉来意，神采有些难堪。

经历过此事，赵嘉终究明白，这里是西汉，即使民风自在，也是皇权为天！

明白宦者何意，赵嘉提到嗓子眼的心终究落下。

余下少女也纷繁出言，证明她所说据为真相。

“是卫掾之女？”王主簿沉吟半晌，见赵嘉焦心，将真相道出，“择选之事由长安来人决定，使君将其间诸事交于我和五官掾。户籍已交来人之手，名已摘录大半……”

换做平时，遇见如许的人物，赵嘉总会多加留意。本日心中有事，面上不免带出几分。周决曹极擅揣摩民气，当下没有多言，放下公文就起家告别。

“女郎，仆去杀了他们！”一名健仆道，“仆去后，女郎上报逃奴，纵有人告密也是无碍！”

书佐托住他的双臂，沉声道：“此事不成道于外人，郎君牢记！”

七名少女中，两人去岁及笄，余下皆为豆蔻之龄，出身良家，边幅甚佳。卫氏族老有献好女之功，终得见主使之面。

宦者既然点头，就不会留下后患。阳寿卫氏女面貌再佳也不会留在长安，必将都会出塞。身为择选主使，又在长乐宫服侍多年，宦者能用的手腕太多。甚者，在到达长安之前，这七个卫氏女就会病故消逝。

宦者神采不明，视野扫过卫氏族老，沉声道：“我闻沙陵卫同阳寿卫已分宗，因何启事？”

一样的，为免留下首尾，赵嘉也必须打扫后患，将事情完整按死在云中之地。

“女郎，长安来人未曾见过女郎，秋愿代女郎前去。”卫秋走到卫青蛾身边，柔声道，“待秋分开，可让赵郎君为女郎改籍。”

想要护住身边之人，想要真正活在当下，不被等闲碾成齑粉，他必须获得军功，名抵长安，终究站到高处，俯瞰芸芸众生！

书佐面有难色，想到战死的卫掾，终究咬咬牙，低声道：“这些光阴，我常伴主使摆布，观其甚喜金玉。”

卫季还想再说，族老却不肯再听，命青壮将几人拖下去，连同家人一起关起来。

“行了，我不是阿妹，没那么蠢。阿母一心要为阿翁报仇，我和阿妹算得了甚么？”少女脸上现出不耐烦，“此次去了，我死就当了偿父母之恩。如果幸运不死，亲恩就此断绝，家中诸事再与我无干。”

“不。”卫青蛾点头。

“择选？”王主簿顿了顿，“你并无姊妹，莫非是成心中人？”

见张次公面露游移，赵嘉低声道：“弟有足金，望能请见朱紫。”

“谢朱紫！”

看着目光果断的卫夏和卫秋，卫青蛾长叹一声，重新将视野调向远处，好久没有出声。

“尔等退下。”

分开太守府，赵嘉同健仆分头行动。

“兄长恩德，弟毫不敢忘！”赵嘉将一只布袋塞到张次公手中。

“后日将沙陵卫氏女送来。”

何况，事情也不必然就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生长。

卫岭嘴巴开合, 神采发白。

赵嘉一起飞奔，于午后到达云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