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日暮沧波起（31）[第3页/共3页]

她嘻嘻笑着：“陛下请说……”

霍成君大抵并不晓得，此处是何地，此时是何年，而她，现在是何身份……

这一刻，他的眼底才有父亲的慈爱。

不是天子。她瞥见的，只是刘病已。

“是有点，”敬武很当真地点头，“我还怕兄长亏损。敬武做错事，惹得君父不欢畅，老是兄长讨情，兄长为我挨难受。”

“为何？”天子凝眉。

这很多年，她一向醒的很早，久未好眠，一日一日地数着日头、一刻一刻地熬着时候捱度。

打前儿的两名宫女子挑灯带路，为天子辟出一条道。

“你不必多问，”天子冷眉冷目，阻了敬武开口，“他虔诚于你，是朕特许的。”

“……”

刚想脱手叫呢，却又不忍心吵醒她。天子想了想，便挡开身边的宫女子，本身亲动手，要将敬武抱起……

天子静坐，好久也不开口。

“你晓得就好。”

一蹙眉，正被这疯妇探见，她竟然有些惶急，连道：“陛下——您如何啦？您、不舒畅？臣妾去请太医令……”说罢，起家便要走。

天子停下脚步，转头：“如何……？”

天气已晚，日头早已歇下，此时夜风一吹，贴在皮肤上，凉丝丝，还是挺冷的。天子怕面前这小丫头抱病，便想喊她进屋去睡。

但她倒是再也睡不着了。

天子轻感喟。

“以是你怕朕？”

“也没有多大的启事……”敬武道：“思儿晓得，他是父皇的人，有一段时候，老是盘桓在思儿身侧，明里暗里都在庇护思儿。思儿不管旁的，只当他是父皇派来庇护思儿的，如此想着，总觉思儿身处汉宫，并不算无依无靠的。”

“……父皇毕竟不是‘东西’，父皇乃人主帝君！”

敬武与别的公主都分歧。

她时疯时醒，复苏的时候，与凡人无异，她记得畴前的每一桩事，那样的霍成君，还是个爱美的美人；疯时，她垂涎呆坐，形如老妇。堪堪苦楚的场景，一过，便是很多年。

他较之平常，心机更沉，现在天的思儿，也与平时不大一样了。天子实在料不着敬武叫住他是为何事。

“敬武，你，不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