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陈阿娇（10）[第2页/共2页]

她过的也并不好，青年寡居，凭是公主，出身权贵，那又如何？这大好的韶华，也只能素衣简食而过了。

我微窒，但又很快道：“我高兴过了，人这一辈子，总要‘过’……”

凭他讽刺挖苦，我亦不动，毕竟是我挖苦在先，这会子，也算赚了。

拐角时，眼角余光觑见，阿谁淡淡颀长的影子，仍立着。不知暮色下的平阳，在想些甚么？若再有一次机遇，她还是会御前献美……吧？

我也向来没有怪过她。

“娇娇，你……你莫要怨我……”

她们都道陈阿娇疯疯傻傻，我发痴，却不笨，其中干系看的清透，平阳的公主府，大略皆为王太后选美了。御前献美，若说受太后娘娘之命，也不算过了。

我不答话，自知这几日脾气变态，若在平时，我早闹的全部汉宫天翻地覆，迩来不知如何了，竟觉闹也无趣，反倒生懒，恹恹地坐着。

彼年我们是态度分歧的，一旦彻儿御极，平阳阿姊便与我也生了分，她总要顾念她母亲，而我，亦是要顾念我母亲与我陈氏一脉。

身在帝王家，这便是射中必定。

“我明白。”我笑了笑。

我差点忘了，她是王太后亲女，这掖庭永巷，凡女子，无一人是不美的，王太后年青时，亦明艳动听。阿姊与我一样，身上流着皇外祖母的血脉，少承三分，亦是充足艳绝了。公然我汉室美人辈出。

我们之间,隔着那么近的间隔。不过几步路，漫天的阳光在狭小的空间里收缩、裂开来，仿佛还带着哔啵哔啵发响的阳光苦涩的味道。

他坐了下来：“你手上本领好，呛人的干劲满足，朕不跟你辩论，饶也斗不过……”

我的椒房殿，到底还是冷了。

“这并不怨你，”我戚戚一笑，“若说怨……阿姊，怨你母亲总也好过你如许无端端背着罪名……”

“你并不高兴。”她说。

彻儿很快便得了子嗣。

母亲叹一口气，只说：“统统全听母亲叮咛。你且等着。”便拂袖去。

我又剥生果，小刀子在手上使的很得劲儿，他闷声立了一会儿，终究道：“你这是塑雕镂还是吃瓜？”他顿一下，又道：“再不答话，朕今后可再也不来了！”

就像我与彻儿，又何尝不是愈走愈远？

恍然就畴昔了这么多年。我竟期望我们还能与畴前一样。这，又如何能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