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陈阿娇(9)[第2页/共3页]
我敢威胁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先松开,彻儿……”我被他勒的实在疼。
他变了,我竟也变了。
这一日膳后,他倒拖着乏重的身子漏夜而来。我几近要砸了椒房殿,跟底下人正呕着气,若在平时,他必然会贫嘴打趣,好生地讽刺我几句。这一回,他沉闷的很,半句话也不说。
我折腾混闹时,他反而不睬我。一待温馨了,他却来瞧我,我心说,当真是君心难测,翅膀生硬的雄鹰,连太皇太后都憷,我又怎敢,迎着他的利喙顶上去?
他昂首盯着我,好久轻缓一笑:“你倒是凶……”
我总觉他本日非常,朝上与各位臣工盘磨已是非常疲累,回了后/宫,我又经常与他过不去,我若过的不顺心子,母亲也会找他费事。彻儿当真好苦、好累……
平常女子,向来爱俏儿郎,况若深宫当中命若逐花的小女儿。她们爱彻儿,哪怕仅一副皮相,彻儿亦是充足吸引年青女人的。
那一刻,我面前一阵发蒙,内心空落落的似掉了甚么东西,再也捡不返来。
“陪朕喝酒!”
“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我记得那一日在椒房殿,还是透明的灯火接了连天,帷帐被裹挟而入的风吹得扬起,他清俊的表面在烛光下更显清透、清冷。我坐着,只剥我的生果,一点一点地用小刀剔透,他原只在殿中立着,不知何时,到了我跟前来,我没防一片暗影笼了上来,也只一顿,只顾削我的生果。
我天然不肯嘴上饶他:“陛下,您这是在椒房殿,可晓得?本宫还觉得陛下睡胡涂了呢,昔日在别的宫里,那么多嫔妃,皆是个个夸下来的吧?”
我原是一番美意,他却曲解了去,蓦地昂首,嘲笑道:“陈阿娇,你在怕甚么?朕有话问你,你不敢答么?”
他目色一滞,面色不太好。但也只这么一滞,一刹时又平复如常,醺醉中带着一抹笑意:“朕晓得是你,娇娇……”
我反是耐不住了:“如许的脸子……陛下,您且回旁的宫里,来我这里找火烤呢?”他不接话,瞧了我一眼,便挥手,教宫女子上酒。
他不动。好久,悄悄吐纳,喷了我满脸酒气。他像醉着,那音色,却又像醒着:“娇娇,朕只问你一事,你可要照实答……”
我一愣,被他的态度骇住了。缓了缓,狠狠推他:“刘彻!你这是甚么意义?”
“那倒不是,”他醉着,口齿倒还算利落,“朕只是瞧你……比昔日美了很多……”
“朕问你……你与刘荣,是如何个情状?”他开门见山。
母亲向来提示我,要须谨慎天子身边年青貌美的女儿,我从不挂记上,若乏此平生,日日计算,人生又有何意义,不觉索然?
断无我的事了。
“彻儿,你松开……”
我那样自大,竟不肯信,母亲是对的。要说年青,彼年花月正东风,我芳华着,柔滑光亮的脸庞似三月桃花,嫩的能沁出水来;若说仙颜,像足母亲三分,得承太皇太后风味两点,便已充足艳冠后宫了!
他抬开端来,冕冠十二旒簌簌有声,惊住了我一身汗。
我与彻儿经常小打小闹,他尚未践祚时,我们便这么一起过来。常常与他说闹打趣,他亦不会罪咎的。这些日子来,他常宿他宫,我脾气并不好,怨了他,爱惹他活力,便是平常吵嘴,又争了两句,他倒不似平时,反而拧起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