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结局（下）[第6页/共10页]

朕被镜子里的本身吓到啦。为何朕的娇娇还是这般年青貌美，朕却老成了这副模样？朕都不敢看本身……

不幸帝王——

婉心摸不着脑筋，这当时，能见谁呢？却听卫子夫缓道：“只怕那人也想见我呢，烦你跑一趟，去吧——就说，椒房殿揣摩着给她腾了地儿啦，教她先来，本宫等着。”

卫子夫被人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时，中宫寂火灭了大半，各处狼籍。

“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钩弋夫人含笑缓淡的声音隔着绡纱帐子又传来——

便忍不住讽刺，龇着牙呛卫皇后呢。卫子夫面似死灰，仿佛再也回转不过来啦，一双眼睛瞪得贼大，却瞧也不瞧她。

那是卫子夫第一次瞥见老去的天子发这么大的火。怒极时，他几近连站都站不稳，他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指向她——

她走的时候，扯撂了帷帐。

她躺在榻上，忆及昔年呼风唤雨的情状，不想目前落得如此苦楚——

朕想，她必然也思念朕。梦里小人作兴，拿大钉扎朕，这巫蛊诡术当真是充盈宫闱，她竟推开朕，为朕挡去。朕真怕她受伤，她打小儿身子骨弱。

她的笑开端失音，貌美的钩弋在火光里脱了形，幻成了一个恍惚的影儿……

朕有些焦急，不喊她，她如何知朕顾虑她呢？她必然不知朕思慕她、驰念她！不然，多少年来为何避朕不见呢？

再觑天子，王霸天下的帝君，老泪纵横。

天下最不幸之人，莫过帝王。高者畏寒。

阿沅笑了。像小时候那般。

“时候到啦——”

因说：“本宫想见一人。”

“你欢畅么？”卫子夫俄然问。

钩弋夫人不慌不忙，走至榻前，悄悄托了手出去，再缓缓递过，碰了碰皇后衰老的、攀满韶华陈迹的手，面上是温温软软的模样，忽一瞬，便露了凶光，狠一掰扯，皇后便一声嗷叫，再看钩弋时，那女人眼睛里渗着愠怒，嘴角却悄悄勾起——

因说：“本宫不是这个意义。本宫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你，——你有事儿还未向本宫挑明，本宫一向猎奇……本宫究竟哪儿获咎了你，教你这般恨毒了本宫？”

“您能瞒天过海么，皇后娘娘？也怪阿沅翁主太纯真，接连向陛下讨情，求他放过娘娘的据儿，可她换回了甚么？——换回了您的恩将仇报！”钩弋一步一步逼近，冷声道：“阿沅翁主与我的确暗里有交——那都是有原因的，娘娘这么耐不住？便这么恨她？陛下是疼她，但与宠嬖宫妃的情素全然分歧！陛下即便捧个金屋给她住，她窦沅也动不了我们永巷姊妹的半分半毫！便这么，您还恨她呢。”

“皇后啊皇后，你做了多么的功德……”

“若起不了呢？”她含泪而笑：“有甚么大事儿呢……本宫只是想见一人，你传话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