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开刀[第1页/共3页]
四人正狼吞虎咽着,却听内里有人喊道:“都起来!”
“呜呜...”
三人对那年青人的行动视若不见,没人上前帮他一把,也没人和他说一句话,只是如僵尸般躺在地上,脸上无一例外都是暮气,那模样,仿佛这牢房中除了本身外再无一人似的。
壮汉陈默鄙夷的看了眼惊骇得要死的廖师爷,然后朝那狱头呸了一口,把手中的破碗叭的一声摔在墙上,骂骂咧咧道:“要开老子的刀,就给老子吃这个?另有没有端方了?娘的,还不快去给老子整只烧鸡,拿坛酒来!”
牢房静得让人有些堵塞,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咳嗽声,除此以外,再无一点声气。氛围中尽是霉味,间歇还能嗅到一丝腐臭味,倒是不知哪个犯人的身上伤口又化脓了。
......
“干甚么?”陈默嚷了句,不在乎的持续吃了起来,一点也没有把内里的兵丁放在眼里。
铁毅自幼丧父,其母不甘贫困而远嫁他方,小小年纪的他靠吃百家饭长大,15岁时拜德庆罗教香主、老凤矿放炮徒弟郑老荃为师,不但习得一身炸洞窝子的本领,为人也非常仗义,很有侠义心肠,故而在肇庆罗教徒中名誉很高,与其师父郑老荃深得老凤庄铜矿的矿工推戴。
就这么靠在墙上眯了一会后,有牢子送来饭食,一桶发了黑的酸臭食品,一桶没有油水的烂菜叶子汤。
“九十1、九十2、九十三...”
“克日民风大坏,异端蜂起,有白莲、大成、混元、有为、罗教等教,各种名色。以烧香礼忏,煽动民气,因此或起异谋,或从盗贼,此直奸民之尤者也。……如遇各色教门,即行严捕,处以重罪,觉得杜渐防微之计。”――伪清顺治三年,吏部给事中林起龙上书
可孰料广州竟然还嫌矿上出铜的速率慢,往老凤庄矿派来了个监工,传闻是汉军旗出身,平南王府里得用的管事。此人上任后,变本加厉,不但没日没夜的差遣矿工下矿,更大肆剥削矿工的炊事,本来的一天两顿变成一天一顿,
“干甚么?”那狱头冷冷看了一眼一脸胡子的陈默,“你们的案子刑部核了,现在拉出去开刀!”
那壮汉叫陈默,倒是隧道的匪贼,绑票不成撕了肉票,成果被事主家花重金请了官差捉了来,估计也是个秋后问斩很多。
四人闻言放下破碗,昂首朝栅外看去,倒是狱头带了几个绿营兵站在内里。
堵上犯人嘴巴后,绿营兵们又往四人头上套了黑布,顿时四人甚么都看不见。被拖着往外走的时候,铁毅耳畔模糊听到有人在数数。
铁毅小步的挪到栅栏前,用破碗盛了点汤,下嘴以后倒是淡得出奇,竟是一点盐也没法,眉头微皱以后,默不出声的端着碗又坐回到了墙根,眼角余光谛视着别的三人。
满清入关对汉人采纳的种族轻视和搏斗政策却使得香教再次在官方活泼起来,各地香教徒不甘满清毒害多构造义兵反清,前番李定国两攻广东时便稀有路香教义军呼应。
廖师爷听了这话,眼一黑就跌坐在地。潘猛子也是惊骇起来,站在那颤抖。
铁毅杀的是汉军旗监工,这汉军旗都是清廷的干儿子,是大清朝的二等人,一向充当满州人逼迫汉人的打手,汉人杀汉人官府或许还要问个对错,轻重,酌情措置,可汉人如果杀旗人,那是问都不消问,都是要往重了判的,不杀头的也要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