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晦气[第1页/共2页]
明清两边在广东打了七八年仗,无一府县不受兵灾,省会广州更是叫清军给屠了,潮州城被屠的十万百姓和省会比起来的确小巫见大巫,要晓得清军进入广州城以后是见人就杀,非论是白叟还是婴儿亦或妇女,均被清军搏斗一净,生生的杀了七十多万广州百姓,使得偌大的广州城为之一空,其惨烈不比扬州旬日来得低。
“别提我大哥,每归去信总叫我忍,忍,忍,忍,这他娘的忍到甚么时候是个头!”孔国良顺手将信拍在桌上,腮巴子气得鼓鼓。
邵九公陪着孔国良出了衙门后却不晓得到哪去,面前所见除了破败的街道就没甚么风景,那街上的行人更是少得不幸,看到衙门里出来一帮清军,摆摊的百姓早就吓得收摊跑了,哪个敢留在那。破败不堪的房屋、冷冷僻清的街道到处透着暮气,让人愈产生闷。
孔国良实在也没甚么目标,只是憋在知州衙门里太闷,心头又堵着气,便想出来逛逛,至于去哪底子无所谓。就这么在城中走了一圈来到了东门后,孔国良立马在那看了一会,除了两个羽士和几个进城卖柴的乡民外再也没甚么人出入,顿时就感觉没甚么意义,暗骂这罗定真是鸟不拉屎,穷得要命,连贩子们都不肯来,害得他一点油水也捞不着。
“呸,刚畴昔两羽士,又来了个秃驴,真他娘的倒霉,老子得归去找那小娘子好生去去倒霉。”
孔国良却不岔道:“活人还能叫尿给憋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照我说,大哥领着我们直接回江西得了,在这广东平白受气算个甚么事。立了功也是他满州人和两个王爷的,我们江西兵在他们眼里算个屁,死光了都不会心疼一下!”
幸亏孔国良也就是句气话,他兄弟二人客岁带了三千兵往赴广东,潮州一战折损大半,眼下除了广州孔国治部下两百人外,就他这四百多号人了,这么点兵马你就是受天大的委曲也要忍着,谁让你没气力呢。真如果三千人马毫发无损,耿继茂能这么随便打发他们三瓜两枣就把人支到罗定来?
邵九公考虑道:“要不再往上递封请调公文?”
坐在劈面的把总邵九公吓得从速上前劝道:“千总息怒,千总息怒!”
罗定城,原明朝罗定知州衙门内,绿营千总孔国良看完大哥孔国治从广州送来的信后,立时肝火中烧,当场就气得把手中的茶碗砸得粉碎,凳子也被踢翻几只。
“总兵大人也是替千总和弟兄们着想,我们江西兵是客兵,真要获咎了靖南王,弟兄们可就得喝西北风了。”邵九公脑袋不胡涂,不消猜也晓得孔国治为何劝兄弟忍下这口气,还不是没有体例嘛,真要有体例,能忍?
邵九公心下也感觉窝囊,可奈不住耿继茂是朝廷封的靖南王,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们就是再有一万个牢骚,难不成还能和朝廷封的藩王打官司吗?这气啊,只能往肚子咽,没处撒去!
“妈拉个巴子,耿继茂欺人太过!”
潮州之战邵九公也愁闷,可不敢跟孔国良一样也骂起藩王来,只能话锋一转,问道:“总兵大人如何说?”
邵九公从速抢在前头出了屋,叮咛人去给孔国良备马。
想到潮州之战耿继茂仗着有哈哈木撑腰,将江西兵和广东兵当炮灰使,破城以后又领着本技艺下的藩兵和哈哈木的满州兵把个潮州城直接给屠了,活活的杀了十万多潮州百姓,孔国良就恨得牙痒痒。不过恨得不是耿继茂和哈哈木屠城,而是恨本身没份参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耿、哈二人将郝尚久多年积累的财产连同潮州百姓的财产用几百辆大车运回广州。别人吃肉,他连根骨头也啃不上,能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