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页/共3页]

“啊？”左御按府的嫡四蜜斯，那不就是……“我是全雅怜？！”

“……嗯。”又隔半晌，帐子里才缓缓应了一声。这一字声音虽不大，但莫名的严肃让两个奴婢都暗自一惊。

“夫人，您口渴么？春桃扶您起来喝口水罢。”长痘子的丫头春桃抹抹眼泪道。

向来爱美的湛莲差点想抛弃这双手。

春桃缩着脖子，担忧地往床帐瞟了一眼。

夫人，她在叫谁夫人？湛莲揭了揭眼皮，看向对着她掉眼泪的婢子。

湛莲不自发地摇着头，嘴里还问道：“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日？”

“这么慢，饭菜都馊了！”金珠不耐，“夫人呢？”

春桃并不吃力地扶湛莲起家，为她在身后垫了个软垫让她靠上，湛莲有力地靠在床头，下认识想摸摸本身的喉咙，抬手时愣了一愣。

春桃吸吸鼻子，“蜜斯，今儿是明德八年三月十七……”

金珠道：“奴婢先向您告个罪，老夫人让奴婢一字不漏地带话给夫人，如果有不敬，夫人莫要怪我，”说完，她也不等湛莲应对，径直说道，“‘你这懒妇，都甚么时候了，还在屋子睡觉作死，还不快来服侍你相公喝药！’”

春桃一边拿怜悯的眼神睇她，一边断断续续隧道出原委。

厥后她才晓得，三哥哥说的姣美考生，就是状元孟光涛。

“快说。”湛莲没阿谁耐烦。

金珠古怪地看了床帐子一眼，不自发地低了一分道：“夫人，奴婢来传老夫人的话。”

“她、我嫁的是甚么人？”

“是的，夫人，固然姑爷现在得了沉痾，可保不齐明儿就被名医治好了，夫人您想开些，天家不是让您来做孀妇的。”

床帐被撩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湛莲不适地眯了眯眼，继而闻声这哭哭啼啼的声音。

这不是她整天被经心润养的手，而是一只青筋暴出、骨瘦如柴的手，并且十指指甲全都堕入指头里，血迹斑斑整齐不齐，像被老鼠一点点啃掉了似的。

“我不是我，我是谁……”她不成思议地喃喃道。

“在、在睡觉。”

春桃吓了一跳，看来的是孟家蜜斯的贴身丫环金珠，心虚地支支吾吾，“金珠姐姐，你、你来了，我，我正要去。”

没来及想太多，内里的丫头自个儿就排闼出去了，她私行走进阁房，略带不悦隧道：“春桃，你在屋子里，如何不去帮我开门？”

这么看来，他将全雅怜指婚给他，已是实属不易了。

“蜜斯，不对，夫人，您现在是在姑爷府上，您本年开春才刚成的亲，是……天家亲身为您指的婚。”春桃的泪珠子就跟没把门的似的，不断地往下掉。

“拿镜子来！”湛莲内心头浮出了不好的预感。

“夫人，您终究醒了，太好了！您吓死春桃了！”

湛莲从皇后嫂嫂的嘴里奉迎似的得知这些动静，当时也没多说甚么。因为她好不轻易断了天子哥哥想杀了全雅怜泄愤的动机，并且她推她下水是铁铮铮的究竟，湛莲没那么美意为害她的人一求再求。

里头没有回应。

“那我现在在哪？你如何又叫我夫人，又叫我蜜斯？”

“是国子史史丞孟光涛孟大人。”

如果说最得天子哥哥宠嬖的永乐公主湛莲是全大梁朝最有福分的女子，那么御按府的嫡小四姐全雅怜就是大梁最为不利的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