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2页/共4页]

黄贵重老婆领着一大群妾室点头应是。

三姨娘鄙夷地瞅了不顶用的老夫人一眼，上前就跟湛莲解释，说是老侯爷想不开吊颈他杀的，一家子全都不晓得如此。

湛莲先是瞥见从未见面的外祖父青面尊容，虽阴沉却不吓人，只是脖间绳勒青紧与条条竖起的陈迹却狰狞之极。

三姨娘一面被赶一面连珠炮似的道：“奴家就想您帮我问问太妃娘娘，何时帮奴家扶了正室，好让我儿名正言顺地当上侯爷！”

这回连三姨娘也吓住了，她喏喏退了一步，跪在早已跪下的老夫人身侧。

湛莲扶着外祖母进入侯府，一起软语相慰，大院里跪着些穷亲戚堂客，晓得来人是位公主，五体投地大气都不敢出。

黄老夫人黯然点头，儿子常日里全都交友的是不上抬面的狐朋狗友，要么就是狼狈为奸的官员，现在除了穷亲戚，另有谁来？

“噫！”湛莲这回真听懂了，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大惊失容。全皇后这是要她去勾引三哥哥，像后宫的妃嫔一样！

灵堂前唯有梨园热烈，祭奠者寥寥，湛莲感慨，摘了帷帽正欲跨太高槛，忽而一小儿自旁跳出，指着她道：“你是何人，见了本侯爷为何不跪？”

本来这就是恶霸娘舅的独子、她的表弟黄子杰。

黄老夫人吓得软了膝盖，连连请罪。

“把小少爷与两个蜜斯带走，让他们在这家里头待着，迟早是条死路！”湛莲冷冷道，“另有那有身的妾室放心养胎，待生下再做筹算，其他人等等待太妃发落！”

行完礼，湛莲并不走，黄老夫人忙请她去上房坐，湛莲点头，对黄贵重妻妾道：“你们不必跟来，我与老夫人说说话儿，你们便留在灵堂迎客。”

此时有人端茶出去，恰是黄贵重三姨娘。只见她笑吟吟为二人奉茶，倒好了结并不走，只是瞅着湛莲瞧。

总算找着事儿做的湛莲吃紧忙跨出内殿，“喜芳，蕊儿，我要去宁安宫……”

“你去把雁儿叫来。”

全皇后的确是难产了。她自知初八吉时催产，若出不测，定是只能保子不会留母，但本身死了，还留下皇子皇女让别人去捡大便宜么？因而她叫了亲信找来催产之药，偷偷在深夜催生，她对产婆与奴婢们下了死令，若母子均安便是最好，倘若母子只能择其一，不管胎儿是男是女，都要保本身性命。

湛莲皱眉，心中有丝不祥。

湛莲错愕，见那小儿浓眉大眼，六七岁的模样，未着孝服倒是张扬之极。

“把帕子揭开我看一眼。”

“把他们临时带回宫。”

行至灵堂火线安排棺木处，老侯爷还未钉棺，棺盖半开，湛莲大胆上前看望，只见一方明白帕覆在外祖父脸上，连肩膀都遮住了。

太妃看她半晌，倒是问道：“是皇后叫你来的么？”

轰！湛莲的脸儿如熟透的果子，红得几近能滴出血来。她忙不迭地扔了画册，一把将盖子盖上，黄销落锁，一气呵成。这还不敷，她捧起箱子左看右看，想了半晌，跪在床前便将东西往床底下塞。

喜芳也劝，湛莲并不睬会，叫了小厮带路，小厮不敢不从，只能哈腰驼背走在前头。

淑静太妃思及老父，又潸然泪下。湛莲见状，上前安慰，不免也掉下泪来。

小厮踌躇，见前面跟来的老夫人和三姨娘几次摇手，一时拿不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