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暗计赴约[第2页/共2页]

彼时，定国公府的后院当中，大家皆是行动仓促、衣不沾地，均为月朔日皇觉寺烧香一事做筹办。

“整日里，跟个猴儿似得。你若真得了寂静，我就阿弥陀佛了。”沈辛夷摩挲了子期两下，叮嘱秋玉端盏热热的牛乳过来。回顾又对子期嗔道：“今儿天已有了凉意，如何未几披件衣裳过来。”

邵长韫淡笑不语，由丫环服侍着洗手净面。忽有两个婆子抬了一张炕桌自外间出去，安于窗前炕上。候在一旁的小丫头见清算妥当，才忙提了食盒上来。

素笺上所书的十字之言，勾起了邵长韫深藏于心底的一桩陈年旧事。目今，府内耳目浩繁，眼线遍及。邵长韫目光缓缓游动，他不知本身是否该赴此次之约。

邵子期咧嘴笑道：“谁叫昨儿姐姐的核桃酪做得巧，巴巴让我想了一夜。今儿特特赶了个大早，姐姐可赏我一盅。”

邵长韫接过调羹，顺手拨了两下。贰心中本就有事未了，又见那汤上浮了层浅浅地油花，顿时失了胃口。

沈辛夷自外间出去，见邵长韫正斜倚窗前，唇角遂扬起了丝丝温和笑意，打趣道：“那里就这般饿了，巴巴的靠着窗儿瞧。”

姊妹两人同在沈辛夷处用了早餐，便各自回了院中，着丫环婆子们办理起出月朔日出行所需使物。

邵长韫伸手接了档子，一页页细细翻过，待将手内册子尽数看完，才凝眉说道：“清供这一档，是不是过分简薄了。”

邵长韫垂手阖目，悄悄撇开盏中茶沫，随口说道：“你如果不放心，再过两日便是月朔，去城外梵刹中上柱香，岂不便宜。”

沈辛夷因子期年幼，恐出缺失。又将子期身边大丫环名唤朗月的，叫来细细叮嘱了一番才罢。

“到时亦将子姜带上，也显得虔诚些。”沈辛夷目色明灭，声音益发清澈起来，“只是子牧不在家中，未有男人，出门自是不便，如此恐要劳烦韫郎相伴了。”

沈辛夷一面将食盒内的碗碟列于桌上，一面说道：“我们这类人家，那里会存甚么过夜食儿。只灶上炖着锅鸡汤，还是明儿要做点菜的卤子用。只得姑息着取了些，滚了碗粉角来，你且尝尝。”

秋玉赶前几步，挑了帘笼，见是子期一人从帘后转了出去，遂施礼道：“二女人安好，今儿但是趁早。”

邵长韫见沈辛夷突然变了神采，才缓缓说道：“征剿雄师还未及出金陵，便遭小股流寇搏命反攻。所幸谢家小子批示恰当，且又是些流民散众，只不过阻了归程，未有大碍的。”

邵子期腻在沈辛夷怀里，撒赖道：“娘亲摸摸，我热的跟个火炉子似得，那里用得。”

“固然自她幼时起便预备着，目今看来，却色色都不敷妥当。”沈辛夷微微摇首，言辞间很有些感慨之意。

要知月朔日又有何新奇事儿，且听下回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