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芙蓉娇花[第1页/共3页]
当中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身形丰腴,白霜玉肌。虽是徐娘半老,却天然有一股别样风骚,尽数浸于眉梢。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不似良家之妇。
那玉芙蓉本是风月场中滚惯了的,哪是不知眼色的人。但一想起那人所许厚利,又暗自咬牙,换上了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垂泪道:“奴家一片热诚恳儿相询,爷如何还动其手来。”
围观人群中一个灰衣小子面露不忍,大声说道:“玉芙蓉,这白叟家也不轻易,你便放过她们祖孙罢。”
红凝气的娥眉倒竖,水葱般的玉指直直的戳到玉芙蓉的脸上,啐道:“你是甚么东西,来和我攀亲扯旧的。”
本来,这玉芙蓉乃是烟花地里的鸨儿。提及目今这桩事儿,还要从这花楼游街提及。圣京花楼间,不知何时起便有一条不成文的端方。每有新入楼的倌人,需求坐了花车绕街一圈。一是为将这倌人的名头鼓吹出去,为所栖花楼立名。二是为了勾引那些眼馋肚饱、怀里卧金的老嫖客儿。
玉芙蓉轻嗐一声,半掩了朱唇,娇笑道:“哎哟哟,这位爷,你撞疼奴家了。奴家的心肝儿都青了,不信你且揉揉。”玉芙蓉捂着心口,就要向张靖怀中靠去。
旁侧两个梢长大汉正拉扯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那老妇怀里紧紧护着一人,躬身任由他们拳打脚踢。只不幸那老妇涕泪纵横,苦苦要求,怎一个惨痛可述其状。
“负债的又不是这丫头,你难堪一个小孩子算甚么。”那灰衣小子厉言说道。
今儿正值花楼游街之时,遇见这当街拦车之事本就倒霉。玉芙蓉心下不满,言词间不觉也带了一丝酸气。
得当张靖自街前返来,见邵长韫止步不前,便顺着他的视野看去。谁知这随便一撇,张靖老目圆瞪,接连急行几步,骇然道:“这不是出府时的那架马车。”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辩。
“哎呦呦,这是那里来的大善人。”玉芙蓉春眉一竖,对那灰衣小子娇媚笑道,“这位小哥,你且说人家祖孙两个活得不易,又那里晓得奴家一人的痛苦酸楚。”
邵长韫见那玉芙蓉眼中惧色一闪而逝,却又装出一副未曾害怕的模样,心下大感惊奇。他面上虽一派波平风净,心内却早已千回百转,暗自策画起来。
“奴家这身儿,只怕想入清净门,菩萨都不准呢。”玉芙蓉宛然一笑,若春花压枝戏迷蝶。
邵长韫游目四顾,见人群当中似有几人正探头探脑向这边窥察。邵长韫心底蓦地一凛,暗下了决定,遂用眼尾瞟了瞟张靖,两人翻身上马,命世人原地待命,先去街前察看环境。
玉芙蓉眸中狠色一闪而过,抬手扶了扶本身混乱的发髻,不怒反笑道:“mm这话说的不是,蛇鼠拜把子,大师都是一样的人儿,又有谁崇高到哪儿去。”
“是。”张靖拧眉应道,抢先一步,预备替邵长韫带路。
邵长韫微微阖目,掩下心中的波澜澎湃。命张靖将府中诸人先行带回,本身却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一时到了车前,邵长韫疾步上前,小扣了沈辛夷的翠盖马车。秋玉半挑了车帘,沈辛夷悄悄隐于帘后,惊忧问道:“前面可出了甚么不对?”
沈辛夷微微点头,又笑道:“你且去看看她们姊妹俩。这马车一时不能起行,子期那小滑头还不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