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鸿雁于飞（二）[第2页/共3页]

那少年正欲说些甚么，邵子期便听得园门口似有人在远远唤她，顺名誉去，子期不由凝眉道：“想是岱雪姐姐来寻我了。”

“这别院所处之地，便可算是圣京的边郊了。哥哥只要一起往南去，骑马不过半日，便能到了圣都城的北泰门。”邵子期细想半晌，脆声回道。

“这我晓得，就像我们草原上的兔子。狡兔三窟，掩人耳目的嘛。”少年游目四顾，自摘了粒葡萄叼着，含混不清道。

“女人说甚么呢？”岱雪带着那守门婆子喘吁吁地跑来。

“隆真人是六合的后代，身后亦要化作灰尘，当返来处。”少年撷了一片细叶，挥手道：“每当我们追思故交，便会吹奏这首《天葬谣》。天神会将我们的思念化作清风，带至故交身边。”

“现下有人来了，我可不想叫人当贼拿住了。”少年斜坐于墙头，疏狂叹道：“再说你们汉家女儿最是怯懦，万一惊出个好歹来，我但是没有体例。”

“自是，再不敢的了。”邵子期忙不迭点头道。

“恰是，家父说姐姐居住圣京，叫我到此找寻。”少年点头笑道。“可我又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起过来，走了冤枉路不说，更是破钞了很多光阴。若不是从这前面的山上翻过来，我还到不了此处呢。”

邵子期正满怀失落，便听得园墙以外，那少年豪宕萧洒的声音模糊传来。

“不过是些常日里写废了的纸。”

岱雪听那看门婆子之言，不由忆起前儿之事，心不足悸道：“可不是，女人就算不为本身想想，也看顾下我们底下的这些主子们。”

邵子期吐吐舌头，赔笑道：“我不过一时贪玩，求姐姐谅解则个。我这内心……还想着姐姐今儿中午的看家菜呢。”

“岱雪姐姐如何来了？”邵子期摆布而言他，成心扯开了话头。

少年见邵子期面上神采垂垂平复下来，才扣问道：“丫头，你可知此处间隔圣京另有多远？”

岱雪方才收了肃容，直言说道：“女人可再不准这般了，没得叫人胆战心惊的。”

“女人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错呢。”岱雪见子期笑意晏晏，轻哼道。“甚么看家菜？但是没有的了。”

那看门婆子见两人对峙不下，从旁打圆场道：“女人们还是先归去说一声的好，免得底下的小丫头们焦急。如果再轰动了夫人，大师都得不了好。”

“甚么废纸值得女人本身巴巴的来烧，你且瞧瞧这裙子吧。”

“哥哥要走？”邵子期急言诘问道。

及到了跟前，岱雪见子期正跪坐于地上，忙不迭将她扯起来。一行替子期拂去身上灰尘，一行怨怪道：“女人这又是做甚么，蹭了这满头满脸的。夫人如果晓得了，又得说我们这些小我服侍的不把稳。”

“只要心诚，不管何物，皆可为祭。又何必拘泥于情势，被常例所累。”少年放率一笑，萧洒不羁道。

两人回身欲走时，岱雪瞧见了邵子期脚下燃尽的尘灰，不由拧眉道：“女人方才在烧甚么？方才都没瞧见。”

“丫头且记着，我叫穆鸿。‘鸿雁于飞’之鸿字。”

“今儿早上才换上的，女人也不珍惜些。这素绫缎子最耐不得脏的，这下倒好，好好地裙子倒叫你糟蹋了。”岱雪沉了神采，怨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