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醉酒妄语[第1页/共3页]
就这般,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竟是将殿中剑拔弩张之势如视无物。
淮王唇角轻抬,侧首直视康王双目,轻笑道:“孰是孰非,此时言之尚早。只可悲皇兄连圣意都体察不出,还妄图攀附其位,不幸矣,可叹矣。”
现在且说萧帝听王皇后如此说道,顿觉喉头一滞,将要出口之言便被尽数憋于腹中。一时候,倒感觉本身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恰是难堪之时,却突闻殿中一声酒盏破裂之声蓦地传来。
廉王一闻康王此言,挂在那内监肩侧的身子闲逛了两下,几乎失力颠仆在地。他双眼微朦,醉醺醺地说道:“皇兄今儿倒是循规守法,弟弟受教了。皇兄话虽不错,可这律法不过乎情面,你瞧这老弱妇孺的,难不成也要叫她们接受这无妄之灾吗?”
那两个内监被廉王一挣,忙不迭下了死力搀住。当中一个内监见廉王犹自喋喋不休,忙凑至他耳前小声说了一嘴。
廉王梗了脖子,拔高了调子道:“本日是父王的万寿华诞,就算是大赦天下都不为其过。像这般举天同庆的好日子,父王自是要求福求寿的。如果像你说的这般,岂不是本身给本身讨业障了。”
廉王脚下踉跄了两下,手中兀自提着一把银制酒壶,倾斜着身子闲逛列席。他双手抱拳,壶中尚余的酒水倾泻而出,感染了他身上繁复的衣袍。廉王嘿嘿一笑,浑不在乎道:“父王怎能如许说儿臣,岁岁安然!岁岁安然!这……但是极好的兆头呢。儿臣自以为没有……两位兄长那般泼天的本领,个顶个的献上令媛寿礼,可不得将心机用在这些个小处。还望父王……呃……勿要见怪儿臣这一片拳拳之心”
廉王摔了个头昏脑涨,任由鲜血染了浑身犹不知。他微微甩首立起家来,迷怔中便见邵长韫面色宁静伏于地上。
廉王掌不住两人的力量,由着那两个内监搀扶起来。他脚下踉跄了两下,抬手闲逛悠的指着邵长韫道:“嘿嘿,长韫兄当真一片忠心。不是说今儿讨别致,昔日里那些个叩首拜寿的旧俗都免了吗?如何长韫兄还巴巴地跪在这里,想讨父王的赏也不能这般耍赖!本王但是不依,来来来,我们喝酒去!”
淮王见他摔了浑身血污,眸中闪过一丝几不成见的讨厌之色,面上假作驯良的面孔也分裂殆尽。他对着旁侧服侍的内监悄使了眼色,便有两人上前,意欲搀扶廉王。
廉王仰首灌了一口清酒,咧嘴便是一笑,醉醺醺的叹道:“还是6皇兄想的殷勤,弟弟可比不得皇兄大气。见着一点好处,倒是连腿都拔不动了,没得叫人笑话。”
合法此时,自方才便置身事外的淮王觑见了萧帝面上神采窜改,眸间精光蓦地一闪,兀自插言道:“父皇为当世明君、千古一帝,自是知人善察,怎会因一人之失而罪及其家属奴婢之流。皇兄方才所言,仅能逞一时之雄威,未免过分怨毒了,实是有违明正之道。”
淮王声色不动的打量了廉王一眼,他不知廉王此言是装醉吐真言还是一时刚巧而出。遂心中暗自一动,言语间很有摸索之意道:“四弟此言差矣,父王贺寿之礼怎能等闲了事。羔羊尚知跪乳,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常日里多多承蒙父王照顾,此时可不是我们略表孝心之时,自是要穷尽统统精力来办理筹措。就算是倾家荡产,只要我们父王欢畅,那都是不得一提的小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