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花开解语[第2页/共3页]
“罗亿当时既是在此相阻,定然是萧帝所下密令。”邵长韫轻叩棋盘,嘲笑道,“我们已知罗亿身份之事,萧帝尚不晓得。行此举,只是变相相告萧帝,我这做臣下的,未曾窥出他安插耳目之举。如此呈报,只怕更得萧帝之心。”
张靖拧眉细想了半晌,恭谨回道:“方才车马归府之时,老奴业已清查了人数,只一人未至。是仪门外卖力传话,名唤陈启的小厮。返程时因与人换了驾车的差事,这才得了手。”
一行人刚行至仪门前,便有秋玉并一个小丫头搀了沈辛夷迎了上来。红凝并环儿扶着邵子姜紧随厥后,其他丫环婆子更是乌压压的站了一大群。
“深居内宅妇,难知海上潮。子期,我不想你母亲担忧。”邵长韫腔调涩然道。
逾时,已是掌灯时分,一时传了小厮挑了蜡烛过来,于门前各处点灯。彼时,定国公府的街门前烛火闪烁、人影簇簇。
“圣京划四城而居,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南城所居皆是平头百姓,衣食尚且无靠,又怎会有多余的银钱去寻花问柳。一个竟日浪迹于北城的妓娼,在南城游街,必将会引得世人围观,梗阻街巷。”邵长韫深舒了一口浊气,缓缓说道。“花楼游街,一为财,二为名。可在这南城当中,二者皆无。如此观之,这玉芙蓉所图为何?”
“你且去吧。”邵长韫翻身上马,将子期抱在怀里,又叮嘱道:“张叔,过会我在书房相候。”
“爷是思疑玉芙蓉亦掺杂此中。”
“爷安知不是临时起意。”
邵长韫不答反问道:“当时我打马拜别后,玉芙蓉有何异动?”
且说那张靖虽引着世人、车马先行回府,却那里能安下心来。方一回府,也不及清算,便同几个家下人候于街门之前。
烛火轻摇,只余几点棋子落于棋盘时的啪啪轻音,伴着袅袅茶雾飘散回环。彼时,烛影缥缈,茶香满室。
张靖垂首默立,言辞悔怨道:“是老奴失策。”
“方才就返来了,老奴问了几嘴,摆布无事,便打发他们下去了。”
“爷是说阿谁赶车小厮。”
“均是照爷的叮咛办的。”张靖恭敬回说,神采稍转凝重,沉声说道。“那罗亿是萧帝的眼线,爷就如许除了他,萧帝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邵子期夙来聪明,心念一转,便知邵长韫此举为何,点头应下,轻声道:“孩儿晓得了。”
“却之不恭。”张靖敛袖上前,自拣了黑子落于棋盘之上。
俄然,邵长韫轻咳了两声,扰乱了沉寂,舒缓语气道:“本日之事,不过是几个家下人贪财,才行了拐卖之事。”
“罗亿捐躯护主,不幸身故。另一个,便以拐卖之罪呈报。”邵长韫轻飘飘地说道。“方才我留下的两个亲信,亦是按此将尸场措置的。”
短短一言,已将子期的心机尽数道出。邵长韫长叹一声,打马前行,一起沉默无话。
张靖点头应下,又传了个手脚敏捷的婆子,将邵子期轻手接过,送回内宅。
邵长韫捧了茶盏,将破庙当中所生诸事一一细述,才淡淡说道:“若不是他因子期一时分神,我俩又怎能满身而退。”
张靖正待开口,便听得门外轻击两声。张靖几步上前开了房门,便见一个漂亮小子立于门外。张靖回顾笑道:“您瞧,这回话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