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夜宴惊变(四)[第1页/共3页]
“恩。”萧帝闻言,面色便是一沉,喉间收回悠长的沉吟之声。
沈辛夷见子期平白挨了一脚,早就心疼的了不得,忙不迭跪行了两步,一把将子期搂在怀里。又见她疼的浑身直颤抖,面上两行清泪倏然间簌簌落下,厉声喝问康王妃道:“大师都是做母亲的人,她还是个孩子,你又怎能下死力!”
而那萧帝听康王妃这般说,面上兴色高文,他正愁无处找寻证据,这便有人紧赶着奉上来了。萧帝稍稍肃目,抚着颔下斑白髯毛说道:“康王妃所言可当真?”
“儿臣不敢,且请父王先瞧瞧这个。”康王妃一面腔调奉承道,一面将手里的那方帕子与那《兰陵雅集》的一张残页高高举过甚顶。
淮王妃见萧帝动了真格,也不敢欺瞒,只得将晌午间于昭华殿内赠与子期手帕一事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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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长韫听此一言,心间如坠数九寒冬。这话明面上是为子姜摆脱,可句句隐含之意,倒是将他邵家诽谤君主之罪板上钉钉。
“科罪?目今看来,也不过就是半晌的事罢了。”康王妃揉搓动手中的帕子,调侃道。“对了,提及这证据,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的好女儿呢。”
只可惜还不待廉王细想,康王妃一阵锋利刺耳的哂笑之声于万寿殿内蓦地炸开。
邵子期见康王妃超出世人,疾步走至本身跟前,正暗自迷惑,便听康王妃冷言道:“邵女人,且交出来吧。事到现在,也没有藏着掖着的需求了。”
而那邵长韫见这方帕子与那首小诗皆是直指邵子姜而去,一丝不祥的预感,顿时自贰心中一闪而过。他未曾想赵文华一脱手便是这般死局。本日的这出栽赃嫁祸,到处相连,缓缓相扣,远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运营成的。
邵长韫轻手接过,只瞧了一眼,唇角便凝起一抹深深的苦笑。他手中的那方手帕之上,以墨线细细地绣着“缘鹄饰玉”四字。而那一页残卷之上的清秀小字,于他眼中倒是熟谙万分。
“是,谢圣上隆恩。”
康王妃哪能叫子期快意,身子一侧便轻巧的避开,反身走至萧帝面前道:“启禀父王,儿臣的证据便是这方手帕。”
萧帝身边服侍着的内监见萧帝点头默许,遂两步并作三步自阶上而下,将康王妃所持之物恭敬的呈于萧帝面前。
邵子期自小便是娇生惯养,连句重话都未曾受过。康王妃这一脚下来,又那里受得住,哎呦了一声,便疼得跌倒在地。一时候,竟是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只得任由康王妃将她通身高低摸了个遍。
邵长韫闻言,心底倒是格登一声。他清眸微转,缓缓的瞥了眼赵文华,果见她面上一丝暗锋一闪而过。邵长韫眉间微微有些凝重,似有一条暗线自他手中悄悄溜走,而他却从中寻不出一丝眉目来。
沈辛夷见那寿礼被人偷换,便知必是有人决计栽赃,遂面上也不复昔日那般柔淑,反斥道:“现在,统统尚未科罪,康王妃怎就如此笃定。难保不是别人成心栽赃谗谄,方才使出如此毒计。”
至此,世民气中各自有了考虑,看向邵长韫的眼神也不复方才腐败。
此时,萧帝也顾不得打压康王一事。他目工夫寒如毒蛇普通,锁目于邵长韫,冷冷道:“邵卿,朕本日也叫你心折口服。就依淮王妃所言,传定国公长女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