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受难日[第1页/共3页]
过了一会儿,伍爷和王大夫提着药箱来到安妮床边。王大夫坐到床边,他先是让安妮伸出舌头,接着帮她把了一会儿脉,再探了下温度。
罗娜身后的第八天凌晨卯时。伍爷悄悄来到西房的小阁楼上,把安妮唤醒说,“安妮,伍爷要分开几天,到南洋去做批买卖。这几天你必然要好好听你外婆的话,千万别惹她活力,晓得吗?”伍爷握住她的一只小手低声丁宁道。
“没知己的东西!”陈六托着兰花指,低声骂了一句,回身对伍爷说,“伍爷,我去拿!”没等伍爷回话别人已经抽腿向后厝奔去。
刘美艳猛嗫了几口烟,两只眼睛像盯着一头有力抵挡的小猎物似的紧紧地盯着安妮看,那凶恶的眼神令安妮感到不安。安妮吓得后退了两步,惴惴不安地看着刘美艳。
过了一会儿,伍爷抱着昏倒不醒的安妮来到欧阳海面前说,不好,小妮子昏畴昔了。
“没事,这孩子只是受了过大的刺激才晕畴昔的,醒来后就没事了。”说罢一文钱也不收,提着他的药箱分开了欧阳家。看到安妮已安然无恙,欧阳海和伍爷的脸上都暴露欣喜的笑容。
“安妮乖,伍爷一办完事就返来,这段时候你不要到处乱跑!”
仿佛是伍爷的一番话唤醒了仆人们的知己,大师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和刚解手返来的陈阿三一起走到欧阳海和伍爷面前,说:“伍爷,不消光驾您了,还是让我们来抬蜜斯吧!”
谁知伍爷前脚方才踏出欧阳宅院的大门,安妮的房门就被人给一脚揣开了。然后一个满脸长着疮疤的陌生男人闯进了她的寝室,像拎小鸡似的把她从床上拎起来,提出了西房阁楼。
梳洗结束后,几个仆人抬着罗娜的尸身出了祠堂。欧阳海让陈阿三去后厝西房的储藏间拿件“水被”①来。”陈阿三听后踌躇了。刚才刘美艳那话把他吓得魂都没了,这下又让他去拿死人用的水被,不沾上倒霉才怪呢。
“唉!”沉浸在哀思中的欧阳海长叹了口气,说:“好兄弟,别再难堪他们了,我们和小六子三人一起轮番扛吧!”
罗娜下葬后的第二天早上,小渔村里有人发明她的宅兆被人掘开了,棺木不知去处。而在她离世的当天早晨,欧阳家的三艘商船少了一艘。一夜间村里失落了十几小我,一个是差人局局长张汉武、一个是乡太保杨金顺、一个是珠宝行的保镳钱富,另有几个是乡里帆海技术较高的海员。
“好的,安妮不到处乱跑,安妮在家里等伍爷返来!”伍爷听后这才放心分开。
这天早上刘美盛装装得特别鲜艳,一身大红的旗袍,脸上画眉点痣,还扑了一层层厚厚的脂粉,嘴里塞着一支金嘴烟斗,两片嘴唇涂得像刚喝过猪血似的腥红。
“好的,太太!”丽丽回声回身走到八仙桌,随后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洋火,“擦擦”地帮刘美艳扑灭了烟斗。
“这是你的家,没甚么可骇的!”伍爷握着安妮的手说,“伍爷这一趟出去起码也得一个月,你惊骇的话,我让英姐早晨过来陪你,她会照顾你的。”
“稍等下!”欧阳海说罢俯下身子,拉开水被,含着滚烫欲滴的眼泪悄悄地打量了罗娜一会儿,然后把心一横盖下水被说,“把蜜斯抬教堂去!”这是罗娜母亲苏菲生前的遗言,他也就照着浑家的遗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