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陆叁章 别离前[第1页/共2页]

肖嬷嬷眼肿眸红的，亲身来服侍她盥洗。

舜钰似想到甚么，笑问她：“今夫人起得早，二老爷也来得早，连洒扫院子的都比昔日敏捷很多哩。”

宋沐直言道：”一试应取其经学之醇厚，二试取其识见之博识，三试再取当时务之通敏。思路文理明畅，辞顺而文美，兴趣而隽永。三试无孰轻孰重，按序标准杰出者，定是吾朝的栋梁之才。“

”天然是回肃州去。“她说的很安静，很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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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棠由同官、监临及提调等帘内官簇拥，渐渐拾阶而下，秋闱阅判已毕，他们从锁院而出，沿青石板道，朝集贤门方向而去。

那李凤至忙俯身回礼，微垂的颈间，有衣领讳饰不住的红紫吮痕。

”若秋闱落第的话，你又有何筹算？“秦砚昭持续诘问。

”我可不敢去禀。“巧蓉笑着拽她进房：”你自个去讲。“

舜钰对付的颌首，即辄身要走，他俄然有些活力，伸手欲去拽，却瞟见李凤至眨着眼，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你想好了？“秦砚昭蹙眉，有些惊奇，惊奇她如何就等闲放弃了。

“你应晓我为官之道，还凑来找败兴。”沈泽棠淡道，轻揉眉心，脸上显了多少倦怠。

国子监，朝阳东升。

”差能人意罢。“舜钰低着声回。

舜钰隔着窗纱向外看，早一夜秋风，院子里黄叶各处生金，好几个婆子正忙着洒扫。

宋沐无法叹口气：”旁的不问，只问你一句，前次秋闱‘惟重首考而略于后选’，至监生全军淹没。我亦不平，若此次还是如此，怕我真如沈二所言，只得回籍卖酒去了。”

廊下有只大花狸猫，逮着只跛腿的雀儿，用爪一拨一拨逗弄着玩。

沈泽棠知他来的企图，前次秋闱此时，参考监生颗粒无收，宋假日子不好过，皇上旦得想起，便要将他痛斥一番。

沈泽棠看他颓废，笑问：”那你觉秋闱科考该如何阅卷评定？“

舜钰心紧了紧，神情渐平静，慢走进得房中，但见秦仲刘氏各坐紫檀菱龙纹椅上，手边各摆一盏豆青色玉茶盖碗，滚滚冒着热气。显见已奉完茶。

舜钰低嗯了声，吃粥的速率较着加快，三两下碗已见底，肖嬷嬷欲劝她再吃块月饼，见她已端起香茶漱口，也就算罢。

宋沐听得松口气，厚着老脸问那同考官，此次监生文作的如何？

沈泽棠未曾听他们闲谈，他看到前头不远处，冯舜钰拎着文物匣子，心不在焉的过来。

祭酒宋沐等在彝伦堂，看着一众过来，忙上前见礼。

舜钰号召她坐下来一道吃，肖嬷嬷也没推让，掰了半块枣泥馅的月饼，一点点嚼着。

两人沉沉冷静的，直至秦兴梅逊来存候，舜钰指导他二人把行装抬出去，肖嬷嬷则端起铜盆出去倒水。

忽听帘子翻开，肖嬷嬷拎个食盒子出去，揭开盖，拿出点心汤饭，盛了碗燕窝粥递至舜钰跟前。

沈泽棠颌首，未曾开口，倒是一旁的同考官插话出去：”宋祭酒所言与沈二爷评判之基倒是异曲同工。初场求性理之原，以论观其才调，诏、诰、表、判、观其词，策问观其政术，需面面俱到，缺一不成。“

他俄然语气淡淡的问：”舜钰秋闱科考如何？“

”舜钰见过表嫂。“遂走畴昔施礼，见李凤至穿大红撒花褙子，云髻轻堆，戴八翅大凤钗，面敷薄粉，胭脂轻搽，眉眼很绢秀，满含初为人妇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