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玖陆章 杨衍心[第2页/共2页]

杨衍翻着卷宗，半晌才淡问：“当日另有何人在场?“

姜海不敢多言，卷结案宗灰溜溜的走了。

舜钰跟着董皓从东边小门进，入厅堂过雨亭，朝第三进院落去，一起有太湖石堆砌的山子，鱼池里残荷败叶，偶掠一抹红影，几株柏树苍翠，歇山顶的小亭半新不旧。

才说了半句，万盛已亲身托了茶盘来，内里摆茶壶及七八个白瓷小盅。

万盛把手中册子搁至桌上，转头见舜钰正细心打量橱柜，干脆探听：“冯生我考你一考，你说这橱柜用的是甚么木？”

姜海听得心一噤，忙跪下拜着告饶：“下官虽笨拙鄙人，却从未起贰心过，假妻案自知判的有失公允，定当服从冯监生规语就是。“

随蹙眉令其退去。

他便笑了一下。

杨衍听闻昂首，嘲笑问：“你还不平但是？想必我这里庙小，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稍会我就去大理寺述你的职，给你另攀高枝去。”

舜钰噙着笑道：“大橱天然是用杉木，可防虫蛀；小柜为豆瓣楠制，取材用的是黑漆硬木，质最上乘，这里橱柜大多不消钉，即便闷户橱用钉，也是用紫铜如梭的铰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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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已至屋前，舜钰忙打起帘笼让万盛进，随后跟入。

杨衍眼神冷酷又锋利，一错不错盯着他看，忽得问：“姜少卿考进士时榜上几名？”

过处月洞门，但见正房五间，并东西次配房，大抵听的响动，有人掀起猩猩毡帘朝外望，瞧着是司正携历事监生而来，忙迎出来见礼。

........此松萝竟非是真的松萝。

杨衍在桌前呆坐了会儿，起家朝窗前去，窗外不远处，是宽广的青石板道，寺正董皓白手行在前，冯舜钰双手托着叠撂很高的册子，被遮去大半张脸儿，摇摇摆晃跟在背面。

在董皓看来，这些历事的监生，不把他们当牛马使唤，难不成还恰当菩萨供起不成！却也不辨，指着另有旁事，简朴交代两句自去不提。

春季萧瑟浸凉的天儿，姜海扭了扭身，背胛起了盗汗，湿黏黏的难受，他恭敬地问：”杨大人看该案子该如何判是好？“

姜少卿把昨日审的假妻案，重新至尾细说一遍。

又朝舜钰看来，笑嘻嘻地：“冯生学问赅博，来卷库委实大材小用了。”

“那就不能怪你。”杨衍颌首，语气不凉不暖：“资质痴顽者，合该谦善低调，谨听旁人规语纳为已用。法不容情却可包涵，冯舜钰所判有理有据，皆在道理之间，你听得理应偷笑才是，有人能替你得救。”

别的几个书吏竖耳听着，皆笑起来，已是偶然公事，干脆起家围将上来，拱手作揖相互寒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