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捌玖章 大理寺[第1页/共2页]

沈泽棠有些好笑的看他：”若晓得你们如此不共戴天，我倒悔怨拉你来。稍会你多忍耐，我不过坐坐就走。“

高达有些心动，默了默，方一咬牙，硬着声道：”沈二，也就是你，如果旁人，许我凤凰我也不奇怪。“

舜钰忙作揖答是，董皓却不再多说甚么，只让他拿了册子，去司务王通那边登记。

沈泽棠顿了顿，不紧不慢道：”正因无事寻他，只得拉你一道去。“

清平公道！舜钰现在想来，唇角浮起抹冷意。

父亲边画边笑道：“獬懂人言知人道，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是吾朝律清平公道的意味。”

“无妨！”沈泽棠平静道，又喊住衙吏再添些茶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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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棠拉上都察院右都御史高达，一同去大理寺。

高达只不肯，黑着脸，死活不甘心：“与杨衍那厮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必去自找败兴！“

却也不及多想，他起家至门前驱逐，再相互酬酢过，落座勘茶。

舜钰随监生们走进大理寺卿的公堂内，看到的便是此幕，三个二品大员一副面和心反面的模样。

摆明是要撵客了，高达气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沈泽棠却神采若常，微浅笑道：“杨大人如有事，自去忙罢，我与高大人再稍坐会就走。”

王通倒是笑容满面，掷笔在宣纸上写名儿，边嘀咕说：“我这双利眼啊，一下子便瞧出冯解元今后不俗，射中金堂玉马，莫望到时多提携。”

舜钰听得待要谦逊，董皓蹙眉道：“莫要理他，见谁都是如此说，听得耳朵茧厚。”

下过早朝，本日无甚政事要议，不消入阁。

却又把沈二的心机，想不穿猜不透，这对一个大理寺卿、一个都察院右都御吏来讲，是件挺没面的事。

朱门两扇大开，槛前站两三位穿青或绿公服的官员，手中卷拿册子，在等着给来此历事的监生点名。

听得此话，高达就气不打一处来：“提及三司会审，那里是三司会审，的确就是一言堂！杨衍何曾把我与周尚书放进眼里，说出的话咄咄逼人，可气的不可。”

高达这才挪动步，忽用手肘捣他的胳膊，贼眉鼠眼的笑：“沈二你定有事瞒我，还是说出来的好，憋内心，难受！”

两人已出午门，遂掉转方向朝大理寺去，高达开口问他：”说也奇特，你有事去寻杨衍，拉着我何为？“

吃了半晌滚茶，杨衍见他俩悠悠哉哉的，仿佛并无急事可谈，内心有些不利落，神采突变得凉薄起来，说道：“二位大人若只是来本官这吃茶，怕是走错了处所，无妨去杨柳胡同消遣，那边茶馆鳞次栉比，是个好地处。本官另有诸多公事缠身，不再相陪，二位自便吧！”

转而语愤怒忿：“谁又比谁差到那里去，刑部掌审判，大理寺掌驳正，都察院掌纠察，本就是相互管束，求得公允，现可好，大理寺倒爬到都察院和刑部头上拉屎屙尿，我呸死他！”

沈泽棠温笑说：“我是国子监监臣，今有二十生员去他那历事，想畴昔看看，又恐他多心多意。你随我去，聊聊秋后问斩的卷宗也好。”

舜钰先下得马车来，见此衙府坐北朝南，四周风火墙，垂带踏垛两边，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临街十扇大门，三间开的门头房之上有一匾，黑底鎏金书“大理寺”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