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玖回 功名路(二更,求收求票票啦)[第1页/共2页]
过太学门,是座面阔七间带抱厦的大房,高悬“彝伦堂”大匾,梁柱檐饰透刻敷彩,蓝漆描金雕菱花,虽看着素净却不流于俗气。抬眼望晴空如碧,那单檐悬山顶映得粼粼发亮,忽啦飞来一群白胖鸽子,立于梁上梳羽啄毛。
摒退下世人,秦仲简朴说了些国子监端方,叮嘱她尊师敬长,只需一门心机好学苦读,勿要若事生非。舜钰天然明白他所指何事,点头应诺下来。
那功与名,利与禄,委实半点不由人。
秦仲听着,神采有些丢脸,蹙起眉宇欲生机的模样,刘氏使眼色让她快走,舜钰这才终得出去。
.........
又叹:“离不远是兴国寺,每残月夕照渐升时,那晨钟暮鼓响起,意为惊醒人间多少名利客,再佛号经声诵起,愿唤回苦海太多梦诱人。”
“老爷真是铁石心肠......!”刘氏起了三分气,舜钰忙笑着圆场:“晓得姨母担忧我,还望放宽了心,曾在肃州府学也读书几年,未曾被同窗发觉涓滴,我晓得如何防备。”
秦仲将书往案面重重一搁,抬高声叱责:“妇人嘴钝愚痴,把稳被人听了去,现木以成舟,是钰儿自个择得路,再难也得走。”
舜钰侧头看河边黄芦簇簇至半人腰,东风柔吹,散一团芦尾烟霭,白鸥飞下衔起条肥美鲜鱼,她的神情俄然起了晦涩之色。
再走一射之地,即见三间乌油大门敞开,呈坐北朝南之势,门上亦悬集贤门字样,便知是国子监正门,不断步往前,又是一道太学门。
春光十里,不及这里舒畅。
秦兴挠挠头道:“我虽未曾识字,但听小爷讲来极是动听,只是有点不明,梵刹僧尼普渡众生,奉告天下人需淡汩名利,莫枉加跟随,想必然不是甚么好东西,可小爷瞧这道上,车马声急,皆是去国子监肄业入仕的生员,如若不好,怎个个趋之若鹜?那小爷你哩?”
握以治世大权,这天下,另有何是得不到的呢?
不消读书,皆出来偷得一日闲,这门表里收支的人,熙攘如流水,有四五一道立碑亭细量,也有行动仓促埋头独行,更有携妻渐渐走逛,春阳温暖,扑洒在身上,略微惨白的面庞,染上轻松镇静的神态。
穿堂风寒,沈二爷解下身上的玄色大氅,替她披上,仿佛惊奇她怎会问这个,眼眸里有淡淡笑意,仅简朴提点:“大柄若在手,清风满天下!”
转拐安宁门,入目一彩绘牌坊,上嵌蓝底大匾,有“崇教坊”三个鎏金大字,车马禁在前。
秦兴问的好,那为何众生还为了这些个,甘愿把身家性命皆抛?
这条道不但秦砚昭带着秦兴走过,自个的大哥田舜吉也曾在这踏沟西道,他定也像自个这般,在某个日子,跟着马车闲逛掀起轿帘,远眺京华漫漫曙色,衬着卢沟桥上风月如霜,他定吸了口凌晨微寒的氛围,盈满一腔雄魂壮志,策划着宦途出息,忒般的意气风发。
谁又能想获得呢,他才中探花,刚入翰林,正欲发挥拳脚大展鸿图,却倒底是家国江山一梦遥。
舜钰擅忖民气,瞬时领悟指翦云一事,附耳轻言,只让她无庸烦躁,静待动静便可。
进北安门,穿教忠坊,过十四铺,胡同沟壑。
舜钰道一早去辞过,可表哥整宿未曾回过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