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壹伍章 真相[第2页/共2页]

“何人言此是假物？”太子唇角敛笑，神情刹时端肃，目光在冯双林及舜钰间游移。

太子看着舜钰，一脸难堪的模样。

舜钰正待回话，听得身后有沙哑降落的叫唤，压抑又痛苦。

舜钰同冯双林还是无座，寺人搬来官帽椅，二人才坐下。

房内寂静一片，众目瞪着踏马飞燕，皆都无语，氛围如弦般紧崩，仿佛轻微一呼吸，便会砰的断裂破裂。

公然见，踏马飞燕浮表经烫水浇过处，一片片如蝶般，剥离掉至圆桌面上，马身那里是甚么青铜铸，竟显了黄铜真谛。

太子也笑道：”吾夙来集思广义，纳百家之言，并不是霸道专断之人，秦侍郎无庸发急，即便冯生说之荒诞，我谅他就是。“

秦砚昭急了，上前欲去拉她，沈泽棠如有所思看着此幕，淡淡开口：”秦侍郎失礼，摆布听冯舜钰讲完，再决计不迟。“

舜钰默了默：“老先生说用手敲击马身，声响微细轻脆，可听尾音余响，却浑浊无章法，亦可断是假物。”

又朝沈泽棠看去：“沈大人作何设法？”

那老者赤头胀脑道：“此话差矣，礼部的青铜明器，大要有固结疙瘩的不在少数，你又未曾见过踏马飞燕，安知其马身就不见疙瘩？“

世人未曾预感此况，皆错愕呆怔，随及反应过来，顿时大惊失容。

舜钰不卑不亢站起家，有寺人过来引领她至太子跟前，跪下见礼。

“此尊踏马飞燕，大要虽绿如瓜皮，也见莹润，若细看倒是伪锈。只因马肚下锈色有固结疙瘩，仿造工匠健忘用矿石粉作，视为瑕疵。”

太子咬牙朝旁侍卫沉喝：“去取！”

一只玄色的老鸦，缩头蹲在檐沿打盹，忽而”呱“的一声，簇簇伸开双翅，直朝粉墙外掠去。

”方才你说的那些，从那里看来的？“冯双林有些猎奇的问。

又进另一院落，是间耳房，临窗还是一炕，设靠背坐垫等俱全，且铺设的团花斑斓，右手设黄花梨美人腰小几，几上已搁精美茶点，太子款款而坐。五六官员坐靠西一溜椅上，每椅间设几，均备茶点。

舜钰这才沉稳道：“辩白青铜器真伪，主看大要锈色，伪锈多是将金银铜铁锡铅汞等与盐卤及镪水调和涂于仿器大要，埋于地下，经”三伏天“后，仿器大要即沾附各种锈色，用片刀刮下，拌入虫胶漆中，再添孔雀石碎粒调入成绿锈，涂于器物大要。”

献宝的老夫跪在地中心，不待太子发问，已先重磕十来个响头，俯头垂颈招认：“太子恕罪，踏马飞燕真器，现搁至离此地不远的井儿胡同口、左手第一间房内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