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零柒章 满柔肠[第2页/共2页]

”天子数日病疾几次，朝政荒废，太子无权定夺，奏疏暂由徐首辅及司礼监把持。偶听闻天子要废太子，欲立五皇子朱禧继其位，被皇后及徐首辅暂压，而司礼监的寺人，则一心拥戴五皇子。”

............................

那脆弱的女孩儿忽就不见了。

马车轱轳轱轳前行，一道锦帘将窗外的风雨残声遮挡。

手掌轻抚她的背胛，怎这般瘦，脊骨儿节节都能摸清楚，还是个小女孩儿，却背负着连男人都不堪的重荷。

“徐蓝任重而道远，需战事多磨砺，才气挟领昊王私兵。徐公切忌捆其心志，缚其手足，海阔鹰飞方是他宿命。“

沈泽棠正欲答话，却听徐泾在窗前说有事要禀，他探身畴昔，听得几句蹙眉。

与沈二同窗同僚半生，暮年亦常去他府中蹭吃蹭喝，看尽他与梦笙举案齐眉，言行举止恪尽守礼。

徐令抬起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掌，正欲把双目捂住。

沈泽棠不置可否，抬手掀起帘子朝外看，一起雨丝缠绵，桥门洞口摆着吃摊，正逢霜降骨气，都城兴卖鸭骨架子汤，伴计揭起大锅盖，烟气白蒙蒙的，带出荤香明暗潮动。

沈泽棠微低首，冯舜钰一动不动倚在自已怀里，光亮的额头贴抵他下颌，冰冷的小手紧攥他胸前的衣衿，在无声的掉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

“得.....迂.......!“车夫猛一拽缰绳，听得外头喧哗冲天，徐令“唰”的拉开舆门，原是到了五军都督府门前。

舜钰蠕了蠕唇，还是含了，苦涩的滋味很熟谙，前一世里，沈二爷爱喂她吃松籽糖。

深吸口气颇歉意道：“让徐大人见笑了。”

徐令咧咧嘴，活至不惑之年，只觉畴前都是白活了。

徐令一眼就看到自已的儿子徐蓝，用力挥了挥手，又朝沈泽棠咳了一嗓子。

忍不住亲了亲那颊上红肿的掌痕，昂首恰看到目瞪口呆的徐令，得空理他，只把搁椅上的大氅拿来，将舜钰的身子紧裹个严实。

五军都督府派出三千将士，前去交阯国平兵变，随行有十名国子监历事武生，徐蓝鲜明在列。

舜钰天然懂他的意义，默了默，朝沈泽棠说：“冯生衣裳难堪，不便下去与元稹告别，还劳烦沈大人代为问声好罢。”

”即如此你又担忧甚么。“沈泽棠低声道：”徐蓝过两年弱冠，现才初历事，我深觉已晚。“

.........................

遂不再吭声儿，把头扭到一旁谁也不看，衣裳湿了贴身老是不雅，磨磨蹭蹭又把大氅摸来搭在胸前。

沈泽棠很疼惜她。

沈泽棠有些倦怠，微阖双眸，很有耐烦地聆听徐令喋喋不休。

竟.......当着他徐令的面，昂首去亲小监生的颊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