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言不惭[第3页/共3页]
别看书名带着“周易”,貌似是对儒家五经的解读,实际上有很多的天文和数学内容。小女儿方剂翎跟着父兄,也都有不拘一格博览群书,这才见地不凡。
自古再强的智者,也不会说得这么细,不然就成赌预言的神棍了,不是慎重君子所为。
沉树人在劈面坐下,开阔承认:“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嘛,只要我等能勠力同心,安宁处所,驱除流贼,常打败仗,斩首贼酋,陛下和阁老会了解我们的事急从权的。”
方剂翎不自发地咬了一下嘴唇,决定还是严厉一点,先跟姨娘们一起躲避了,去换一套正式一点的墨客服,再来学术辩论。
方孔炤神采一板:“不得猖獗!万一是告急闲事儿呢。我且去问问。”
方孔炤看了看天气,申时正也就是下午四点,这个点就在梅园里喝酒赏雪,确切悲观怠工了。
公然,方孔炤见她镇静,才戳穿道:
方剂翎烹好了茶,给父亲斟了一盏,微微皱眉说道:“父亲您也常说,这流贼可否剿除,看的不是我大明和流贼,还要看关外的鞑子。
为父看你倒是很不平他的学问,一会儿可要劈面就教?还是跟你姨娘们一并躲避?”
他提到的《流贼论》,就是比来很炽热的那部预演李自成将兼并罗汝才、马守应的着作。
父女议论了一会儿情势,话题不免就扯到了对围堵流贼的前程预判上。
他写那书时,闯贼和罗汝才、马守应还未合流吧?他就敢铁口直断将来三贼同谋大事、呈现火并,必定是闯贼更能皋牢罗、马部曲。
十月二十四,江陵,湖广巡抚衙门。
方孔炤只是捻须浅笑不语,内心却有几分孤寂:到底是头发长见地短,哪能晓得咱心中所想。
还是正在一旁扫梅树积雪的小女儿方剂翎,读书比较多,还常就教他政务知识,已经猜出了父亲心机。
就拿到正在煮酒的红泥小火炉上,把酒瓮拿开,摆上雪瓮,又添了两根银霜炭,拿起小扇子烹茶,以备父亲和姨娘们喝多了醒酒。
只见她扫了一会儿,把梅叶上浅表一层的雪,都扫进一个小瓮里,凑够了约莫一两升的分量。
此番来,又是要讨甚么支撑么?比来可没少来老夫这儿告你刁状的,老夫看在你不易,都帮你挡下了。你倒是大胆,明显在武昌府只要佥事防务之权,竟然敢这么大刀阔斧对民政指手画脚!”
未时末刻(下午3点),本来还没到散衙的点。
方剂翎越说越不平,但听得出来,她也不是完整不平,只是对沉树人那些细节预言恨铁不成钢。
见他不说话,妾侍们察言观色,也都晓得没猜中老爷心机,各自顾自吃东西粉饰、减缓难堪。
“还说你的见地不是来自沉兵备?听你刚才所言,不但读了《流贼论》,怕是连客岁出的《日知史鉴》也都通读了,不然如何挑得出此中的错来?学术各有己见,也没甚么大不了,君子和而分歧、群而不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