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家都是老狐狸[第1页/共5页]
如果去了南京,这边又不能给那些相好的姐儿赎身,岂不是要分开两地?虽说十里秦淮也多有烟柳,但我是个怀旧的,总得等这边的放下了,才好解缆。”
本来,沈树人瞥见路旁铺面很多都挂着彩灯笼,固然明白日的没有点亮,但一眼就看得出是文娱场合。
如此,“沈廷扬至心想让沈树人耐久请病假”这个烟雾弹,也就实打实通报给了郑家。
家父也是不想我走他的老路,就一向警告我不准纳妾,也别急着早娶,等将来捐了官再结婚,才气跟高门大户联婚。至于狎玩侍女、寻花问柳,他倒是不管我的。”
沈树人:“不消,小事一桩――家父昨晚写了一封给国子监司业的复书,给我请病假的。本日我家刚好有船要去南京,我出门时就把信捎上了,奉上船就回。”
刚出门时,沈树民气里很有些猎奇。
厥后先妣亡故,家父续弦时,因为已经捐了户部的官职,以是我后母的家世反而显赫很多。
“提及这事儿,还真要感激世叔帮我忙。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就不是读书的料,本就不想去南京,可惜家父峻厉,一向逼着我读书。幸亏那日的郎中说我还需保养,又能逃学一段日子了。”
邻近郑家商号,沈树人一起掀着车帘随便张望,不经意又看到一些奇特征象,便随口问仆人:
本年连本地气候温润的浙江都能大旱,乃至于姑苏从内里买粮都遭到了影响,也算是邪门到头了。
……
“贤侄,说句不见外的话,以你们沈家的家业,读书另有甚么用?莫非将来还差你捐官那点银子不成?你去了南京一样能够清闲,还阔别家人管束,你就至心不想去?”
沈树人听了,顿时悄悄叫糟。
当然,恶感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沈树人也晓得,郑鸿逵好歹比他三个哥哥有骨气一点,汗青上没有直接降清,还跟着大侄儿郑森抗清,只是常常明哲保身、出工不着力。
谁知今早我二哥去查验的时候,发明竟有个别过于勤恳的海员,明显给了假还守在船上。昨晚我们的人明显在船底一处打麻补桐油的位置坐了手脚,竟然被勤恳巡查的海员又补好了。
我二哥刚才孔殷过来和我说了这事儿,让咱再拖一时半刻再去船埠,不然怕是会被郑家那些里手熟行看出马脚。”
沈树人有备而来,见对方终究中计聊到了戏肉,他也赶紧摆出一副感激的神采:
但转念一想,郑鸿逵另有最后一点疑虑:“你家怎会在买妾上这般悭啬?”
郑鸿逵本来已经对他完整放心,闻言又警悟起来。
按《明史》的说法,从崇祯十年到十四年,竟然持续五年、年年大旱――当然,不成能是天下范围同时大旱,但起码也是每年要轮到三四成的省分大旱。
因而赶紧表示他也不急,郑家的船也要下午才卸完货呢,他赶在卸完前参加就行。
马车很快就到了郑家商号地点的那条街。位于镇子东北角、浏河与长江交汇处,也是刘家港最热烈的地点。
这个思疑非常公道,沈树人来之前,当然也早就想到了。
明朝的刘家港,是长江口最大的江海转运港,也是当初郑和七下西洋的动身按照地。
他便用折扇翻开车帘,跟沈福确认道:“阿福,去问问现在米价多少。姑苏府都得从外边买粮,周边府县的良田,莫不是都种桑养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