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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坐着,顾欢站一边,正指导他功课。
“贤人之道,为而不争。既可出世建功,亦可飘但是去,此为此贤人之道。你能够不去修行道,但同时,你也无资格曲解大道。”
顾欢晓得了这是当朝国师,固然内心头震惊不敢对他动粗,但是内心头始终不平——莫非就因为你是国师,便能够欺辱我阿姐,将她当作玩物弄于掌中了吗?他替阿姐不平得很。但是国师提出要看看他的功课本,他不能不从,却用心挑衅似的从书箧里拿了一卷儒学著作出来——
吃过饭,顾欢灵机一动,提出要跟国师手谈。
他一个斯文人,浑然冒出一句粗话,顾柔听得一怔,望着他,又闻声他道:“我找不到,就找你好不好。”声音在她耳边,既和顺,又清楚,暖暖地烘着耳垂。
国师很无言,这个年青人,好胜心真当不是普通的强,但是看看顾柔在他身边探头探脑,眼睛里好似有几分感兴趣的模样,便应允了。
国师把鸡腿夹回给顾柔:“你吃。”“啊,不消的,你是客……”“你太瘦了,多长点肉。”顾柔低下头,脸红了,小声嗯了一句。
大宗师就这么当着他面儿,把阿姐拐走了!
国师面含浅笑,他眼里没有矫饰和夸耀的意义,显得萧洒和开阔。
……
盘来碗去间,顾柔给国师夹了个鸡腿:“大宗师。”国师端碗接着。
——他慎重懂事的阿姐,如何会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返来,还把他带进院子?
顾欢黑脸看着,之前鸡腿都是先给他夹的,贰内心微微不爽。
……
但是阿姐顿时又夹了个鸡腿给他:“阿欢。”
顾柔听弟弟出言不逊,不由得一惊,忙走到国师身边,正要开口,被国师禁止。
又是一晃半个时候畴昔。院中的日光稍向西斜。
她瞅着就心疼,朝侧边一仰,扭身望着他,情不自禁抚上他脸颊:“大宗师,这里还没好。”“哪这么快,”他漫不经心,只顾嗅她领口上的花香,见她挂虑,弥补了句,“用了唐三留给的药,说是过个把月就好,无碍。”“可如果留了疤如何办……”“那又如何,你没见过疆场高低来的军将们么,石锡他们脱洁净了,哪个身上没有疤;汉仔细皮白肉,岂不成了兔儿爷。”
——这一盘棋下去,包管要让他在阿姐跟前上面子尴尬。
正闲思慢忖着,他踱进堂屋,劈面只见八仙木桌上摆一残棋局,中间一张愠怒的脸。
但是,大宗师这道剑痕,是为她留的,和石锡他们的不一样。她内心又悲伤,又甜美,悄悄地抚摩他的脸颊,恨不得能变戏法似的把这道剑痕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