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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鱼哑口无言，她方才一时震惊，竟然把这事忘了。“但是……”

他那不容质疑的口气，顾柔夙来不敢违背，只好拖出凳子，在他劈面坐着，看小二如数家珍地保举自家的酒。

――顾柔从戎不久，实在并不晓得，在兵士里头，如果一个兵士喜好上了哪家女人，便会将本身的铭牌赠送对方，表示但愿和对方身后同葬，乃是求爱之意。如果对方的女人家接了，就表示接管了这份情意，等着他兵役返来。

他笑了，顾柔心头一松。他点头道：“不错，当时我就这么领了罚。厥后不久，我便跟上头撮要求，这百夫长我也不想做了。”

她在中间道：“我懂。”

他不接，把菜碟推她面前：“不会喝别瞎喝，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她的话罗里吧嗦，声音莺莺呖呖，又让冷山回到方才的梦靥。他不耐烦道：“顾什长，本将用不着事事知会你罢。”

“当然，”冷山略显惊奇地回看她，“归正你结账便是了。”

“嗯。”顾温和他一起往外走，出了酒坊门，见他往另一个朝向，不由得叫住他：“冷司马。”

他脸上尽是回想的神情，安静中带着哀思：“那会，这事儿我一向忘不了；憋着一股劲打下樊城，战役一结束，我就跑去跟白鸟营的人打了一架。当时白鸟营是邢风在管，你们孟军侯那会还是个兵豆子，帮着他，上蹿下跳，趁乱给老子脸上砸了两拳。这狗东西。”

他天然是特地为了她，见她苦衷郁结，便把她引这来，想要开导开导她。

她体贴他，却仅限于上下级之间，充其量是个朋友，毫无特别之情。

“因为当时的标兵没能及时传出谍报，我那会跟着他陷在敌军包抄里，他保护我退，但挑选了弊端的方向，最后我冲出去了，他没能，被围杀。”

他的心蓦地一颤，手中酒杯一斜，几乎洒出酒液：“你甚么意义？”

以是他不接。

“你前面有……”“有甚么？”

顾柔跟着他穿过人流，和他往一家小酒坊钻：“冷司马，这是……”

顾柔一怔，赶紧归剑入鞘，迎了上去。

他站住了，负手转头：“哦，我不送你了，你还能本身走罢？”

顾柔看祝小鱼眼睛上顶着两个大黑圈，不由得笑道：“你昨晚去摸鱼了？如何没睡好。”

她的茫然，他全瞧在眼里，只是不知该如何安抚。他能够游刃不足地措置白鸟营所碰到统统的毒手事件，却很难清算面对她时产生的各种感情。他晓得她担忧向玉瑛，但是更需求被担忧的，反而是她本身――向玉瑛比顾柔固执很多，以她的本性必定能很快规复，重新投入战役中去；但是顾柔……某种程度而言，她同他有点像。老是满怀苦衷，心机又过于灵敏。

这是本地一家驰名的倡寮。

顾柔仰开端看向他，清媚的眼里仍渗入伤感。冷山道：“跟我来。”

顾柔讪讪：“那倒是不消。”“那你问甚么问。”他绕过她就走，像是躲灾|荒。

……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令本身变得沉稳、安静，不带哭腔隧道：“这是玉瑛托我交给你的……”

顾柔说不出口，咬牙取脱手绢，绕他背后，用力把那道胭脂抹了下来，又缓慢收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