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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打紧,今后总会……总会有的。”
“我没笑。”沈砚真从竹排上爬起来,望一眼头顶的玉轮已至中天。她取一丝帕,伸展手臂平举,拈着一角令它随风而飘,只见丝帕往西北朝向翩然欲飞。
沿岸立着些岗哨,见有外人至此,立即上来盘问。
沈砚真便住在她隔壁的那间屋,现在听起来,隔壁静悄悄的。
冷山屈起一条腿,将手搭在上头,掸了掸灰尘:“我故乡在河内,只是参军以后,每年中秋都在驻地度过,好久没归去了。”说罢轻叹一声:“已经不记得故乡甚么模样。说想也想,说不想也不想。”
引发她格外重视的是,这沿岸都摆着一些石头打形成的方形浅缸,里头分门别类铺着各色药材,有石杵在此中碾捣。而这些石杵均非人力鞭策,而是依托河对岸正在轮转的三架大水车。
“之问佳耦伉俪情深,你爹忙于炼药,你娘天然帮手身侧;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明日我引你去见他们二人。今晚姑子可在此住下,我让安然好生接待你,尝一尝我们谷中栽种的果品菜肴,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她对前面的顾柔道:“看好方向,一起朝西。”顾柔的应对声传来:“晓得了。”
倘若说,进入药王谷的门路只此一条的话,那明显太利于戍守方了。就凭着两岸的天险地形,只要把住上面的绝壁隘口,落石引火,便能够等闲将上面的行船置于死地。
河道将群山一劈为二,穿过嶙峋怪石和层层密林,船又往前一段,六合蓦地开阔起来。
沈砚真将二人引入寨落中最高大的一座吊脚楼。
顾柔住在最西侧的房间,冷山在最东侧,因而两人被分开得很远。到了夜里,顾柔一小我有些不敢安息,在铺上翻来覆去回想庄氏白日的模样。
冷山闻声,低头冲着她,莞尔:“你想家了?”他一笑之下,竟于平常沉默禁止的神情大为分歧,暴露了少见的暖和之情。
顾柔听到这里,不由得心念一动。本来,父亲当时为了坦白行迹,故而想出假死这一脱身之法。乃至把名字都窜改了。
沈砚真的意义是,他喜好顾柔?
顾柔朝对岸望去,只见洞口四周,有一道湍急瀑布垂挂落入河中,鞭策着层楼高的水车吱吱呀呀摇转。便是这些水车的力量,动员那些捣药杵活动着。
船持续前行,月光下只剩摇橹声。
竹排挤了一线天,之间两岸山林藤葛胶葛,林木幽深。虽是暮秋,此处却绿意各处,若不是水汽沁得衣衫湿冷,倒令人感受正处在隆冬。
庄氏微微颦眉,脸上仍然含着风情的浅笑:“莫要叫肖夫人,阿谁老狗骨头好不轻易死了,莫要提到他的姓氏,再令我想起他作呕来。”顾柔微诧,乃知她所指为亡夫毒手药王肖秋雨。庄氏又道:“你便称呼我为夫人罢。”“是,夫人。”
不晓得是否处于用心,用饭过后,沈砚真又领着顾温和冷山在谷中走了一转,到处都是穿戴本地苗人和瑶人衣裳的弟子和守军,顾柔更加无从开口。但与此同时,她也将谷中的地形记了一记,悄悄地将这些环境回报给国师。
等着声音远去,沈砚真起来拨着竹帘张望,确信人走了,持续道――
她所看的,却并非风景与月光,而是在看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