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酒缸[第3页/共3页]
赵家勇对这个发起非常附和:“没错,陈大哥吃粮从戎再合适不过了,干别的都是屈才。”
闲汉们又叫起好来,不过此次是为陈子锟喝采,天桥的爷们最赏识敢作敢为的豪杰子,陈子锟这一刀敢捅下去,正合了他们的意,至于马二爷死不死,他们才不管。
宝庆最能撑得住,一口没吐,趴在缸盖上人事不省,赵大海出门叫了辆洋车,给车夫一毛钱,兄弟几个把赵家勇架到车上,叮咛车夫拉到炮局胡同,这才挥手拜别。
陈子锟现在有点骑虎难下,那黑大汉的勇气远超他的设想,刀锋威胁之下,竟然傲然矗立,朗声道:“明天长幼爷们都给做个见证,你如果有卵蛋的,就一刀扎下去,我马二爷如果眨一下眼睛都不算豪杰,你如果不敢扎,你就是丫头养的!”
看到有人打斗,天桥上漫步的闲汉们敏捷围拢过来,一个个眉飞色舞的,比看大女人沐浴的拉洋片还镇静,一边看一边起哄喝采,场面乱成一片,哪另有人去看那父女俩的耍把式卖艺,爷俩清算了家伙事,捡起了地上的铜钱,黯然拜别,那少女临走前还恶狠狠瞄了一眼人群中正在大出风头的陈子锟。
宝庆、小顺子,另有赵家勇三小我也没闲着,他们仨固然没那么能打,但也是从小在胡同里打惯了群架的,战役力和这帮地痞持平,你来我往的也没如何亏损。
“子锟,你技艺不错,打斗固然看不出套路,但速率和力量都能够,关头是够狠,我看你这一身工夫要不吃粮都可惜了,要不如许,等保定的陆军第三师招兵的时候,你去尝尝,也许几年下来就扛上金肩章了。”
宝庆先说道:“我叫薛宝庆,光绪二十八年生人,本年十七,家住宣武门外柳树胡同,我爹是前门警所的薛平顺,家里就我一个独苗。”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早就周到存眷局势意向的赵大海脱手了,他眼疾手快,伸出巴掌拍了陈子锟的胳膊一下,陈子锟就感觉一股大力传来,刀锋偏了偏,沿着黑大汉的侧腰捅了出来,没有那种利刃插入皮肉的阻尼感,只是穿透了棉袄。
看客们让出一条路来,兄弟五人撒丫子跑了,跑出去一里地远,才停下来哈哈大笑,相互看看,一个个衣衿扯烂,脸上带血,但精气神却格外的高。
不大工夫,马二爷的部下便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嗟叹着,二爷的门牙被陈子锟打掉了一枚,说话都漏风。
赵大海哑然发笑:“我觉得你想啥呢,本来是惦记他们,兄弟你真成心机,打起架来心狠手辣,却有一副慈悲心肠,你放心,跑江湖的不在乎这个,大不了换个处所持续卖艺,北京又不是只要天桥一个处所啊。”
“走,喝酒去,我请!”
赵大海点头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