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孤胆豪杰[第2页/共4页]
院子里人声鼎沸,划拳的声音此起彼伏,李警正被请进了正佃农厅,这里的席面和内里分歧,是东兴楼的厨子做的,八个大洋一桌席,可谓高贵之极,五个兄弟环坐一周,老二老三老四都穿戴崭新的缎子马褂,老五穿玄色警服扎武装带,腰上挂着盒子炮,老六最斯文,穿一身洋服,花呢子西装配领带,梳着油亮的分头。
杏儿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陈子锟闻声内心一阵疼,进屋一看,产业被砸的乱七八糟,杏儿娘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身上另有个鞋印,果儿蹲在角落里磨着一把菜刀,嚯嚯之声令民气惊。
“我找二爷有点事。”陈子锟假装酒醉,欺身上前,一记手刀砍鄙大家脖子上,将其打晕在地,拖到暗处藏好,直奔正房就去了。
马老二辩驳道:“得了吧,跑江湖的褴褛货咱爹才不奇怪,你自个儿留着吧,咱爹喜好的是没开封的黄花大闺女。”
赵大海活着面上也混过十几年,看人的眼力绝对不差,陈子锟这幅淡定的模样可不像是装出来的,没有金刚钻不揽次瓷器活儿,这兄弟许是关外见过大场面的。
……
“乳母,你放心,我必然把杏儿救返来。”陈子锟把杏儿娘扶到了炕上,信誓旦旦道。
勤务兵端着一个漆器盘子过来,上面盖着红绒布,李警正扯下红绒布,暴露内里摞的整整齐齐的大洋来,足有上百枚。
陈子锟道:“大海哥,我不是要和他们玩命,我有分寸,你信赖我就行。”
马世海沉下脸,佯怒道:“猖獗,客人还在这。”
天灰蒙蒙的,飘下来几颗雪粒来,院子里的堂会正咿咿呀呀的唱着,转头看看自家涂着红油漆的广亮大门,心中不免一阵对劲,这所屋子是他从一个落魄的宗室镇国将军手里买的,五进带跨院的大宅门,那叫一个气度,这如果在前清期间,没有品级的人还不准住呢,还是民国好啊……
“我自有主张,你们只要说帮不帮我就行。”陈子锟还是平静自如。
赵大海皱眉道:“马家是龙潭虎穴,我们几个去了底子不顶事,实在我已经想好了,请我师父出马,他白叟家的面子,马老太爷不会不给。”
“锟子,你说如何办吧,我豁出命来也要把杏儿救出来。”宝庆第一个呼应道。
“孩子,你甭去和他们冒死,马家是天桥一霸,咱惹不起啊,杏儿命苦,摊上这么一个爹,这也是命里必定的劫数啊。”杏儿娘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马世海、李警正等人正在把酒言欢,俄然房门大开,风卷着雪粒刮了出去,红蜡烛的火苗都晃了几晃,一个高大的人影呈现在门口。
……
当爹的卖闺女,那是天公隧道,告到衙门都没用,人产业爹的都不心疼,邻居们还不是只无能瞪眼看着。
红盖头内,杏儿眼中流出两道泪水。
陈子锟就如许光亮正大的进了马家,内里跨院里摆满了酒菜,足有几十桌,他一屁股坐在就近一张酒桌旁,拍了身边人一巴掌:“老伴计,有日子没见了,咱哥俩走一个。” 也不管人家错愕的目光,拿起酒碗就往嘴里倒,一碗酒有半碗都洒在了衣服上。
马世海穿戴极新的玄色团花缎子马褂,新瓜皮帽上镶着一枚水头极好的翡翠帽正,精力抖擞站在大门口迎客,本来他是寿星,不消亲身站在大门口的,但这返来的是老五的下属,京师差人厅的李警正,马老太爷畴前清期间就明白一个事理,不管这世道如何变,凑趣妙手里握着枪杆子的人,准没错。